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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属下回来了！”还未说完，常衡的声音响起，眨眼之间，他就提着一人进了屋。
那人正是端王妃。
常衡是用轻功提着人赶回来的，这会浑身大汗，气喘吁吁，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鎏金匣子。
“母妃！”谢黎没想到自家母妃还活着，愣了愣，就扑过去查看端王妃的情况，“母妃，你没事吧？可伤到哪里了？”
他们兄妹逃出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想到端王妃还好端端的，全身上下好得很。
端王妃面容复杂，叹了一声，“是谢承留了我的命。”
想来谢承对今晚之战亦是不抱必胜的把握。
她活着，还能为他的生母争取到一线生机。
殊不知，侧妃看见常衡带人前来，得知端亲王和谢承落败，毫不犹豫便拔出匕首了结了自己。
“喂，等会有你们母子说话的时间！”常衡打断他们母子说话，“袁大夫，快出来瞧瞧这些药能不能用。”
这些药都是端王妃收集的，得由她来说药名和功效，再让袁盛查验真伪，瞧瞧适不适用。
光有一个袁盛还不够，没多久秦太医也到了。
萧洹语气郑重：“拜托两位了。”
端王妃虽敢亲自试药，不过林知意是孕妇，如今情况不妙，若是体质与药物冲突了，极有可能会即刻雪崩。
两人应下，认认真真查证一番，终于认定有几颗丹药药性温和，应该能用一用。
这种丹药叫凝气丹，效果比大补丹差了许多，可也是现下最佳最好的选择。
因着没剩几颗，林知意或许仅能拖上一天半天。
端王妃在旁听着暗暗惊讶，先前见林知意她的气色不是还好着吗？怎么今日就连命都要没了？
她瞅了眼儿子。
后来萧洹等人进去寝屋给林知意喂药了，她才从儿子嘴里知道昨晚的状况。
她又是震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翻起了惊天骇浪。
萧洹的毒无药可救了。
林知意或许一尸两命。
这夫妻两胜了又如何？
这大雍江山还不是要拱手让人。
端王妃抿抿嘴，不由得看了眼谢黎，低声道：“我们还未输呢。”
平日脑子没那么灵光的谢黎顷刻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内心惊慌，瞪了端王妃一眼，“母妃，你是想害死我吗？别有这种想法，千万别有！”
他压低声音，同时往寝屋的方向看了看，见木门紧闭，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端王妃皱眉，“他们命不久矣，又无子嗣，你有……”
“母妃，别再说了。”谢黎已经认命，“再如何，也轮不到我。”
尽管他也是姓谢的。
可历经此处，他已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聪明才智和胆识，若是萧洹能大人大量放过他，他只盼着自己日后能做个闲散王爷，过一些快活的日子。
端王妃见儿子一副惊恐模样，叹了一声，“母妃明白了。”
正因谢黎这怯懦的选择，反倒保住了他们母子三人的一辈子平安。
寝屋里传来好消息。
林知意的下红之症止住了。
出来的萧洹面色显然好看了不少，众人也都松口气。
燕王府的尸体差不多处理好，血腥也差不多冲刷干净。
萧洹不知自己何时又要丧失神志，即刻对当下的局面开始部署。
南州精锐还剩小半，只不过端亲王和将领们死的死，伤的伤，再加上谢黎和端王妃都臣服于萧洹了，他们自然也为萧洹所用了。
昨晚端亲王发难，京中许多公爵勋贵，世家官员本是听到一点声响，打算派人查看一下到底出了何事。
谁知就有太监和羽林卫登门，要“请”他们进宫避祸。
这些世家和官员大多是萧洹的人，又或者是中立派。
他们正要乖乖就范时，就有黑龙卫出现营救。
脱险后，这些人就即刻奔往燕王府。
东苑的大门残破，园子一片狼藉，就算血迹冲刷干净，还是飘着阵阵的血腥。
正堂之上，连同丞相在内，好些个内阁重臣都来了，他们都没受伤，只是受了惊吓。
萧洹一眼扫过前来的官员。
他端起茶盏，抿了口清茶。
而丞相镇定下来，才留意到堂内的
', ' ')('官员数目似乎不对。
他瞪大眼睛，道：“怎么不见户部尚书这几位？”
徐国公辞官后，就有新的官员擢升为户部尚书，并且兼任内阁大臣。
这人自然而然也是萧洹安排的。
莫不是出了意外？
黑龙司的周同知说：“去户部尚书府的黑龙卫来报，他们早早不见踪影，应该是进宫去了。”
另一个王同知则说：“如此看来，这几人是皇后娘娘埋在世子身边的。现在宫门紧闭，不肯开启，不过我们行动迅速扣下了张家人，不知世子有何打算？”
丞相众人的面色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有着疑惑。
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张皇后为了晋王发难吗？
可晋王不也是被黑龙卫扣下了么？
“邱十三已经去了京畿大营。”萧洹说道。
两位同知明白他的意思。
宫门坚固，还有羽林卫抵挡，不是那么好攻破的，还是等等禁军再行动。
不过邱十三是半夜出城去京畿大营的，怎么这会还连个影子都没有呢。
他们看着萧洹那越发苍白的脸，以及微微发紫的嘴唇，心里甚是不安。
果然，世子一个咳嗽，手一抖，就有黑血吐出。
杯盏里的茶水被染红。
绣金玄袍也染了几滴血污，并不明显。
“世子！”常衡反应最大。
丞相等人从未见过萧洹这副模样，全都惊得站了起来。
端亲王先前就一直放出萧洹中了剧毒的消息，可他们见世子并无不妥之处，便没有相信过，更没有动摇过。
“世子，你……你这是……”丞相犹犹豫豫，还是问了出口，“你这是中毒了？”
“不错。”萧洹放下茶盏，气息虚弱，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没几天可活了。”
他非常平静。
像是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两位同知早就知道，还不至于惊讶，但丞相等人可谓是个个都变了脸色。
他们效忠的这位主儿，竟然没几天能活，那他们还拼死拼活干什么！
这不是耍他们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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