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儿子搀扶住的江夫人,在长子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再次开了口,“我从没让人拿什么断肠散和白绫给周氏!”她固然恼怒周素娥,但是打心底里对她私通下人一事还是心有疑虑,当初之所以会把长子远远的支使走,不过是因为她拿定了主意要将周氏送去庵堂出家。可偏偏她还未来得及吩咐下去,就传来了周素娥羞愤自杀的消息,紧跟着那羁押下人的柴房也跟着着了火,死无对证,她便在王娇忻的劝说下,将此事按了下来,只等着再过些时日便向周家报信,言明周素娥因病过世,揭过篇去。
这会儿因着周素娥的话,江夫人细细回忆,终于记起来当初她第一次病倒那回,可不就是吃了王娇忻端来的补汤吗?想至此处,她气得双手发抖,恨恨地指着王娇忻,“原来你才是祸家的根源!”
“我,我没有,都是周素娥在栽赃陷害,明明是她背着人偷汉子,是她装神弄鬼吓唬人,都是她!”
都到了这般时候,王娇忻还是始终不肯松口。
柳晗便看向曹正宽,问道:“曹管家,你如何看?”
冷不防被点名,曹正宽先是一愣,旋即拱手回话道:“小民以为捉贼拿赃,眼下两位少夫人各执一词,可该拿出证据来说话才是。”他倒是不慌不忙,整了整衣袖,才继续说道,“但是据小民所知,平少夫人为夫人调理身子的药方是城中最大的一家药房慈春堂的张大夫开的,张大夫在这泗水县中素有杏林妙手之称,医心医德从无人诟病。再者而言,平少夫人向来受夫人疼爱,为何要暗害夫人呢?”这后一句却是看着江夫人说的。“至于迫害少夫人的说辞更是荒唐了,如果平少夫人真的有心逼死少夫人,试想少夫人又如何能有机会站在这公堂上呢?”
他说话时条理清晰,一番话说下来,不提江夫人态度有所松动,就连在场围观的人也都跟着信服的点起头来。公堂之上,柳晗也一时语塞。
证据成了关键。
一见着众人沉默下来,王娇忻不由得哼哼了两声,嘟囔道:“还说什么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周素娥当即以头抢地,“民妇心知今日出来面见众人会是什么后果,可宝儿的确是江家子嗣。”
她语气坚定,反而让王娇忻不敢多说。
柳晗看着周素娥问道:“你说道当初有人诬陷你清白,又直指是王娇忻逼迫你自尽,不知你可有证据?”
周素娥摇了摇头。
当时事情发生之际,她尚不能自证清白,如今时过境迁,想要拿出证据来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