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灰褐色的粗布短打,头上顶着一个竹草编织成的斗笠,阴翳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江泉,你且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罢。”
听见陆湛语气淡淡的一句,王娇忻和曹正宽互相对视一眼,当即都白了脸色。
旁人或许不知道江泉是谁,但他俩不可能不知道,江家人不可能不知道。果然,江楦这时候已经疑惑地指着那人说道,“江泉?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是该死了的,死在半年前柴房走水中,该被烧得尸骨无存,只是老天爷可怜我,这才让我捡回了一条命。”说话间,他抬手拿住斗笠,慢慢地将斗笠摘下……
40.素年锦时(7) 他二人未必真的就能走……
当竹草斗笠被取下, 露出江泉的整张脸后,众人不由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更有写妇孺早早就掩目别开了脸。
江泉的一张脸根本没有半点儿好皮, 几乎是布满了烧伤的烙痕,从左额头到右耳根处更是斜着一道豁边的伤口, 瞧着很是吓唬人。
看清了这张脸, 方才还问话的江楦面上就露出了疑色, “你真的是……江泉?”
那江泉闻言冷笑了一声,“当初曹正宽和王娇忻的一把火, 毁了我的脸,也让我得以苟且偷生这么多年。”说着, 他的眼底涌上一阵愧疚之意, 转身朝着周素娥直直地跪倒在地,他连磕了三个响头, 不住地忏悔, “少夫人,是我对不住你啊。”
江泉原本在江家只是一个打杂的小厮, 每月工钱不多,但养家糊口是没有问题的。可是, 偶然一次他跟着曹正宽去赌场收债, 恰好见着有人一把大小赢了好几百两银子。他当时只觉得这般猜个大小就能赢来相当于他六七年工钱的银子, 实在是太容易了。于是,他就忍不住下场试了一把,果然赢了好几两银子, 紧跟着他又堵了几回,每回都能赢个几两银,最多的一次竟然赢了一百两。
就这样, 慢慢地江泉就迷上了赌博。然而,赌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确定性,今朝赢了,明儿就可能输了。就在江泉尝到赌钱带来的乐趣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