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看完,当即吩咐长青打点诸般事宜, 等到了翌日清晨, 天色朦胧之际,一行人就动身前往倚云庵。
马车行至山门前, 柳晗便下了车, 由绿芜推着进庵,而长青则留守在外。
柳晗还记得上次来此, 倚云庵香火鼎盛,朝拜唱经、送香问吉今日虽是专门为静文师太设下的法会, 可来庵中拜祭的百姓却并不多, 寥寥几人, 更显庵中清冷。
静意师太知道柳晗要来,特地安排了一个弟子候在门口,见着了人, 便一路引着往大殿而去。
出家人跳脱凡尘,一心清净,即便是身后事也办得极为低调。
柳晗上了三炷香, 才从殿中退了出来。
静意师太跟在身后,追到殿外台阶下,道:“大人,请留步。”
柳晗示意绿芜,转身看了过去。
静意师太双手合十,念了句经号,方开口说道:“贫尼师姐一生慈悲向善,她一定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继续搅得泗水一方不安。大人不用再安排人守在庵庙附近了。”
“真凶至今尚未未归案,继续追查亦是我的本分。”柳晗静静地迎上静意师太冷淡的目光,“静文师太功德无边,城中百姓没有人愿意看着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静意师太一怔,叹了口气:“是非曲折,又岂是那般容易辨清?冤冤相报,何时善终?”
柳晗摇了摇头,语气沉沉:“天理昭昭,世有正道,我既为泗水县的父母官,便理应还静文师太一个公道。”
言罢,微微颔首,才由绿芜推着,朝倚云庵后苑而去。
“这个静意师太可真是奇怪。”走得远了,绿芜才费解的说了一句。
柳晗问:“怎么说?”
“静文师太刚遇害那会儿,她急着收敛下葬,还拦着不许再验尸。”绿芜想起当初的场景,“嘁”了一声,“要不是静文师太遇害现场被破坏了,何至于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绿芜的话让柳晗恍然,陡然想起被忽视掉的一些细节。
那时她与陆湛身在湖州府,接到袁行的传书后就匆匆赶了回来,期间不过短短一日功夫,曹炳就越俎代庖捉拿了周安,将杀人的罪名安在了周安的头上。
如今县衙卷宗室内的案卷上,对于静文师太遇害的细节记载,除了二次验尸得到的结论外,几乎只有寥寥数语。曹正宽供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