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娘是静文师太俗家的姓名。“我这一趟就算白跑了,你既然不撞南墙不回头,那我也不好多劝。只望你好自为之。”
言罢,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离去。
陈雁儿说:“那人离开后,静文师太出神许久,我没敢打扰,在离开的时候,匆匆瞥见师太是用了那杯茶水的。”
“茶水有毒?”柳晗微微蹙眉,“你若是明知茶水有毒,怎的没有阻止?”
陈雁儿的小脸白了白,慢慢地,晶莹的泪珠滚落,她轻声地说道:“那人在斟茶时动了动手指,我当时并未察觉出不妥,后来传出静文师太被人杀害,也没往这上面想。直到……”直到刚刚躲在禅房外,听见柳晗对妙恩等人的审问,她才知道静文师太是被人毒杀的。
柳晗想起妙恩说的话,“可妙恩所言,当日是静文师太命她送了两杯清茶过去。这和你说的可对不上。”
陈雁儿摇了摇头:“民女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却是不清楚了。”
“那你方才在外头唱的《金锁记》又为何将姜三爷该作是曹大爷?这曹大爷是谁?”
陈雁儿轻轻地咬了咬唇,半晌才吐了三个字来:“曹师爷。”
……
薛景深到泗水县多时,本来是为了照拂表妹柳晗而来,可真到了这里,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能够帮上什么忙。先时陆湛未回京,柳晗身边有这位惊才绝伦的穆王世子帮衬,后来陆湛不告而别,柳晗消沉了几日,就一日比一日能够独当一面。
薛景深坐在庭院里,一边拨晒着采回来的草药,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泗水县的事。
当初柳昀失踪,圣命又催促得急,柳家人无计可施才想出一招李代桃僵,要柳晗一介弱质女流乔装改扮来到吉凶莫辨的泗水县上任。可眼下半年光阴过去,柳昀依旧下落不明,难道真的要让柳晗一直在泗水县耗下去?假若柳昀有个三长两短,那柳晗又该如何?这女扮男装冒充朝廷命官,可是罪犯欺君,被人发现了戳穿了,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事情。
薛景深想,他得寻个法子,让柳晗答应离开泗水。
称病辞官,许是两全之策。
只是如何让柳晗不执著于泗水县的案子呢?毕竟这是和柳昀失踪唯一有牵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