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r />想到这里,曹炳便坦然起来,他道:“曹某几十年来最擅长的就是看人的功夫,”
“的确,这八字衙门朝南开,曹师爷最擅长的倒真是看人下菜。”话说着,微微一顿,柳昀笑了笑,突然道,“县衙大堂就是用来让有苦有冤有诉有求的百姓陈情的地方,不论富贵贫贱,没有谁进得谁进不得的。县衙更不该设什么私堂,没有什么是百姓见不得听不得的。身为衙役官吏,不是比百姓高一等,而是以百姓为天。”
像是一道惊雷在脑际炸开,曹炳身形一晃,眼前又恍似浮现出,半年前那一日,一身青涩的少年郎虽然不良于行,但是每一句话却都说得掷地有声,若不是少年郎突然改口说出“初来乍到”“仰仗”的话,他也不会掉以轻心,才在后来栽了跟头。
一旁的乔十四没有看出内里的官司,瞧清了代步椅上的人以后,就立即跳了出来,指着柳昀说道,“就是他,就是他!他根本不是个残废,而且他是个女的!”
这句话说出来,场面寂静了几息。
乔十四仍在自顾自地说道,“你们要相信我啊,那一日柳大人遇刺的时候,我就在身上砍柴,正撞见了。”
就在这时,长青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乔十四的胳膊,举了起来,将他虎口的朝向众人。
“常年砍柴的人,虎口必然会留下厚厚的老茧,而你只有薄薄的一层。”
若是乔十四有意狡辩,完全可以说是自己才刚刚开始以砍柴为生,可是突如其来的质疑,打破了他早前准备好的说辞,这会儿他脑子空空,都快要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
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陆湛见曹炳还要开口狡辩,当机立断,就教人直接把曹炳给拿下了。
曹炳这时候被扣住,只梗着脖子反问道:“我又没有犯事儿,凭什么拿我?”
柳昀静静地看着他,弯唇一笑,“刺杀朝廷命官?”
曹炳反驳道:“胡说八道。”
“可尸首都没找到,就急着给本官置办后事不是曹师爷你?”
“这都是乔十四被我传回的消息,我替大人您办后事,也是一番好意罢了。”曹炳仍然不住的为自己辩解,这会儿的他早不见先前的张狂,整个人又露出了素日的嘴脸,有意和稀泥,再次蒙混过关。
可是,他不知道,这一回他的路真的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