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药迟迟没有见效。
午饭后来也没讲什么,警察天才他们那些“计划”中的人在午饭后还讨论了下“计划”的细节。其他人要么吃完饭就走了,要么听他们聊完也走了。
——自己稍微听了两句,是诸如“炸弹类型与当量”、“埋藏方法”之类的事情。于是就没有听下去,直接过来了。
预言家提着个板凳,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特殊监狱”前。
高度机械化的墙壁,紧闭的机械门,显示屏上是黑底白字的“王马小吉”四个字。
他在显示屏对面放下板凳,坐上去。
头晕得症状没有减轻。但坐上板凳后确实轻松的不少。
呼出肺部深处的热气。
这里曾经还是一圈铁栅栏,里面也还是一具称号为“超高校级的死者”的尸体。
——真是古怪的监视。
监视就是这种坐在板凳上和显示屏大眼瞪小眼吗?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保安。
不对。古怪之处应该是“一个感冒患者坐在板凳上,面对着这样一个全副武装的庞然大物”,结果感冒患者反而扮演着监视者的角色。
从进入才囚监狱开始,一切就都不太正常。
预言家一边用手掌下部用力按额头,一边吸气。这时,显示屏忽然亮起。
王马小吉的形象出现在屏幕里,隔着屏幕打量外面的景象。
他还是那副拘束衣加紫色披风的造型。倒是大盖帽不知道扔哪个角落去了。
“你坐在那里干嘛?”他问。
“监视你。”预言家干脆地如实回答。
“监视啊……不过我看你没什么精神呢,才刚刚开始监视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吗?”
“因为确实没什么精神。”
“没有精神还要来监视吗?”王马小吉倒是很有精神,带着笑容,两眼放光地问,“是别人让你来的?还是外边发生了什么异变,于是怀疑到我身上来了吗?”
——两者兼有。
预言家选择沉默。
“不过什么事能称为异变呢……疾病?精神错乱?有人受伤?杀人预告?”王马小吉饶有兴致地说,“喂,发生了什么啊?”
“……”
——要把杀人预告的事情告诉他吗?
——如果他是留下杀人预告的犯人,那么告不告诉他都一样。如果他是清白的,那告诉他也没坏处。
预言家想了会,道:“我记得黑白熊说过,你是可以出来的吧?只要你出来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诶——好阴险!直接告诉我又没有什么害处!”王马小吉拉长声音抱怨。
预言家偏过头,打算不理王马小吉。
——总感觉和他聊下去说不定会被套出不少话。
“……行吧。”王马小吉坐在墙角,耸肩,“跟我说下你的名字吧,好歹都被关在才囚监狱了。你们我还一个都不认识呐。”
“……超高校级的预言家。”
“嗯……名字呢?”
“知道才能就够了。名字是次要的。”预言家道。
“次要的?”王马小吉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又换回了先前的态度,“诶,那你叫我‘超高校级的总统’,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你的才能不是不明吗?”
“那有什么要紧的。我觉得自己多半就是总统哦。邪恶组织的大统领,不像吗?”
——既像,又不像。
预言家不说话。
王马小吉苦着张脸:“告诉我名字嘛,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礼尚往来嘛。”
“……你这么说……”预言家叹气,打算道出自己的姓名,这样说不定比较省事。
——我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不起来。类似舌尖效应。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偏偏想不出来要说什么。
大概是感冒头晕的影响。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告诉你名字的。就叫我预言家好了。”
他改口,拒绝了王马小吉。
“诶——太死板了。差劲。”
自称总统的紫发青年还在那里抱怨。
头晕。
或许去好好睡一觉才是明智之举。
预言家撑着脑袋,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