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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其民脱口而出道:“不用,这里有陶桃……”
说完才想起今天陶桃她父亲出事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他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邱易深道:“陶桃也是要工作的啊,假期她来帮忙,平日里也要帮家里做事吧。她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陶桃父亲在她小时候摔断了腿,不能像村里的其他青壮年一样外出打工。
他只能留在家里,平日里和陶桃母亲一起织些粗布来卖。家里毕竟只有一台老式织布机,而且大部分的活是陶妈做的,她做这个要熟手一些。
平日里陶爸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村里要是有些闲散活也做一做,挣一点小钱。
陶桃争气,考上了重点大学,家里还是能看到希望的。
只是这回她爸的腿摔了,不知道会不会怎么样?
会不会给他们那个贫困的家庭带来什么更大的打击
肖其民沉默了。
邱易深换了副神情,道:“我看着人家陈同学并不是怕吃苦的样子,再说了,不管他什么原因,人既然来了,你就把他留下。让他多干点活的同时,也见识一下社会。你不就是学社会学的吗?怎么能这么狭隘呢?”
肖其民道:“我说不过你……”
“哈哈!说不过正好,一会儿我把人喊进来,你可不要做脸色!”
外头陈西亦自邱易深走进左边那间屋后,他就在仔细地观察着这屋里的景象。
确实如邱易深所说,这屋里堆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布料,偶尔有一两件成品,也都是简单的床单被套。
这样的东西,想来也确实卖不了什么高价。
他照着已经打包好的包裹上的店铺名去搜索,果然出来了一家网店。
陈西亦点进去一看,销量很是一般。
想起刚才邱易深说这家店是为贾落村的村民开的,估计摊到每家人身上也没多少。
点进去销量最高的一款产品评论,倒是好评居多,看得出来是真实用户。
里头两位老师还在谈话,陈西亦估摸着他们也许还会再谈一段时间,就从大厅里出去,走到了外面的那个小土坡上。
举目望去,倒是能将这座村子的情况尽收眼底。
村子就竖着这条街最为热闹,临街也有些开店做生意的人。只是门口冷冷清清,偶尔才有一两个顾客。
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田地了,看来平时村子里的人的大多数谋生的手段是种地,一部分人或许还开开小店做营生,再就是那个网店上的布料生意了。
正巧这时陈西亦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盛碏打电话来了。
陈西亦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对方低沉的声音。
“西亦,到了吗?”
“嗯,不好意思啊,盛先生,刚刚忘了看你的消息了。”
刚刚陈西亦才发现自他给盛碏发了位置实时共享之后,盛碏接着给他发了许多消息,他都没有回复。
盛碏又问了他几句这贾落村的情况,陈西亦一一答了,末了盛碏又问他具体的工作。
陈西亦笑了笑将邱老师的话说了,盛碏大概对于这般的境地很难想象。
不过他还是道:“这样看来,你做的这些工作意义也不是很大,何必这样辛苦。我找家族的基金会看看,定点捐助就是了。”
果然盛*财大气粗*碏!几千万随口就说出去了。
陈西亦道:“我想先了解情况再说,有的时候捐钱只是解决一时问题,还是得从根源上帮助他们才好。”
盛碏也乐意顺着他,就道:“你不要太累了,实在不行我叫个人过来帮你。”
陈西亦心想自己就当是个快递收发工好了,这活他没干过,但以这网店上的销量应该也不会太累。
何况这些体力活他做起来应该还好,盛碏要是专门再找个人来帮他,让他闲着,像什么样子。
要真是这样,那位肖老师可能真要把自己撵走了。
他笑道:“不用,这点体力活不算什么!”
前世爷爷养他,一开始日子艰难,他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比这苦得多的活都做过。
盛碏却以为是陈西亦起初在C城的时候日子不好过,当下对陈正申就更加不满起来。
又连带想起章立言,暗忖自己上次对章立言的处罚是否轻了些。
想了会儿,一时走神,才听到陈西亦隔着话筒唤道,“盛先生,你还在听吗?”
这个时候莫名就怀念起那个繁星满天的夜晚,对方弯着眉眼唤自己“阿碏”。
真想听他再唤一声!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来看你呢?”
盛碏问道。
陈西亦抬眼看着面前这一栋有些老旧的办公大楼,想想屋里肖老师晦暗不明的态度,笑了笑道:“现在恐怕不成,要再过些时候,至少也要等到我熟悉了情况再说。”
盛碏倒也不逼他,只是道:“到时候你再叫我。”
盛碏那边还在工作,应该是有许多事情要忙,和陈西亦不再多说,就挂了电话。
陈西亦在外面和盛碏聊了会儿天,暗忖肖老师和邱老师应该说的差不多了,就打算进屋里去。
不料这时候白雪柔打电话来了,陈西亦来贾落村也是告知了她的。
他接起电话来,白雪柔疼爱儿子,照例关心了一番,然后有些支支吾吾地将另一桩事说了。
原来和白雪柔一起结伴出游的有位阿姨,她的女儿也在B市读书。
陈西亦念大学迟些,那个姑娘和他差不多大,但是快毕业了。
陈西亦的情况对方其实一直知道,原来也看中他的品貌和能力,只是学历上不太好看。
现在他念了B大,真真是未来丈母娘眼中的香饽饽了。
白雪柔在电话里道:“你冯姨他们家柳春我是知道的,模样长得好,人也斯文,她学校在华政大学,也是不差的。妈妈的意思是,你要是没什么心仪的对象,就当认识朋友一样,要不就先聊聊,聊的投机就见见”
啊!
四舍五入也可以等于是相亲了!
陈西亦上一世长到成年的时候,抚养他的爷爷已经去世了。
对于被长辈催婚这种事,还是很稀奇。
不过,现在他心里一团乱麻,却还是清楚自己大概对盛碏心思不单纯。
这种时候,他是没有半分心思再去搞其他的复杂情感关系的。
“妈,现在我先不想考虑这方面的事……”
白雪柔迟疑地问道:“小亦,你是有什么心仪的对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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