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衡喝了点酒,孙助理送他过来,和他说了一些明天的行程后离开。
他靠着沙发,手搭额头,闭眸安静歇息,白色的法式衬衫昂贵,西装外套搭沙发靠背。
季柠嗅见季知衡身上冲鼻的酒味,连忙去给他倒了杯水,问:“怎么喝酒了?喝杯水解渴,大哥你不回家吗?”
他硬朗的面孔英俊,身形高大,透出冷漠的气息。季知衡没说话,接过季柠手中的水,一饮而尽。
季柠一肚子疑惑,季知衡底下房产很多,就算不去情人那里醒酒,也没必要跑她这里。
“大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坐在右边的单人沙发上,“你怎么突然来这边?”
季知衡紧紧握住杯子,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冷漠的直线,手背暴起一条条青筋,就好像要把杯子捏碎。
他是出了名的冷酷,几乎不会笑,震慑住的人没几个不怕他。
顾琴当年大学毕业没多久,刚当上秘书,胆子够大。但嫁进季家后知道他不会喜欢自己,就开始整天担心自己儿子能不能继承家产。
也就季柠是他看大的,没觉得怕,反而察觉到他有事,皱了皱眉,问道:“大哥?”
他的样子就好像要摔杯子。
但季知衡什么都没做。修长的大手慢慢把杯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腕表精贵,他只是道:“客房在哪?我困了。”
他不想说,季柠也没再问,指了指其中一间,说:“家政前几天才打扫干净,我刚刚帮你找了被子放床上。”
季知衡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扯开领带,他迈开步子走去客房,说:“我明天有事,先睡了,你给小安打个电话,说我这两天有事,明天的考核取消。”
季柠愣了愣,应下来。
他不在乎顾琴,但对季贺安这个儿子却颇为看重,每隔半个月都会测试季贺安的学习成果。五岁大的孩子,学的东西比她以前多几倍。
季柠觉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以他对孩子教育的重视来看,不太可能随便会取消。但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像有事那么简单,简直是糟透了。
季柠给孙助理打个电话,他在回家的路上,跟季柠道:“季小姐,我不好说,但季总应该不太想让你知道。”
难道是哪个情人惹到他了?季柠想了想,那他可能确实不想让她知道,她道:“大哥心情不太好,我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孙助理顿了顿,“你先去睡觉,季总没事。”
他是季知衡身边的人,说的话可信。季柠心觉是些她不能知道的事,也就没多问。
客厅的时钟已经走到十点多,她给家里打个电话,是顾琴接的。
季柠说:“大嫂,大哥说这两天有事,小安的考核取消,你和小安说一声……没在别人家,在我新租的房子,他可能明早去看爷爷。”
顾琴不太喜欢季柠,但她不敢管季知衡去哪,季知衡一向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行程。
不过他在季柠这里顾琴还是放心的,总比去那些女人家强。
季柠挂了电话后,揉揉额头,觉得这些已婚人士,一个两个都不着调。
她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而季知衡显然不想让她去打扰。
季柠犹豫了半晌,给季知衡发条短信,让他有事打电话叫醒她。
她叹口气,知道自己现在该想的是陆闻嘉早上怎么离开。要是被季知衡和陈姨知道陆闻嘉在她卧室待一晚上,季家该闹翻了。
季柠怕季知衡中途出门喝水,没关客厅的灯。也不知道谁能招他生这顿气,难不成是在怀了几个月的那个?恃宠而骄?
能留在季知衡身边的女人,应该都知道他只吃柔弱这一套。
她看了眼手表,现在也不过十点,还真被陆闻嘉催成了十点睡觉。
季知衡今天喝了酒,明天早上应该不会起得像以前那么早,季柠设了个五点的闹铃,希望能把自己闹起来。
要是陆闻嘉和季知衡撞上,遭殃的是她。
她轻手轻脚上楼,回卧室后就反锁了门。
宽敞的卧室内安安静静,书柜那一堆恐怖推理书摆着吓人,但又因为有人在,季柠心中的恐惧都被冲淡。
她觉得自己这种性格,要是丢进原始世界,可能一天都活不过。
太依赖别人。
季柠轻轻将自己画画的工具收起来,又去阳台把早上洗的被单收回来,塞进衣柜里。
灯光照亮干净的地毯,她起身顺手关了。
陆闻嘉没醒,好像还在睡。
季柠摸黑上|床,她不想吵醒陆闻嘉,纤白的手指轻掀起被子一角,慢慢钻进被子,从后慢慢环住他的劲腰,像抱娃娃样,额头轻抵他的后背。
陆闻嘉没有女朋友,喜欢的人有男朋友。而她别有目的,又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了。
夜晚是寂静无声的,皎洁的月光笼罩大地,凉风拂过繁盛的绿叶,发出沙沙响声。
陆闻嘉的手覆上季柠的手背,握紧了些,季柠顿了顿,问:“你还没睡?”
他说:“等你。”
季柠微微咬唇,总会想起高中时候的他。她至今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有责任感,好好拒绝她不就行了吗?何必考虑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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