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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皇后不幸被一条毒蛇咬中,卧病不起,危在旦夕。
丞相龙放要求彻查毒蛇咬人一事,帝彦终于无法,亲自派人搜查凤宫,结果发现了密室,依旧密室蛇窟内层层堆叠的白骨。
皇后失贤,关系着国家脸面,因而这件事立即被帝彦下令封口。然而关于徐皇后在后宫中豢养毒蛇,排除异己,虐杀宫女太监的消息还是瞬间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无奈之下,帝彦只得选择废黜依旧昏迷中的徐后皇后之位。
而就在废后被送入冷宫的第二日,丞相党倾巢而出,弹劾徐闻正!无数的奏章摆在帝彦的案前,证据确凿地证明了徐闻正贪赃枉法,为非作歹。
紧接着,偏向于帝华嵘的大理寺便忽然趁着徐琼早朝不在府上,上门将徐闻正捉拿归案,等待开庭受审。
徐闻正平日里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没少为非作歹,嘴巴又不牢靠,又不像徐琼那样老奸巨猾、擅长掩盖自己的罪证,因而只是被吓唬了几下,打了几鞭子,便立刻供认不讳,甚至还一股脑儿地将徐琼干的那些事也倒豆子似的吐了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
第二日,群臣上奏,金銮殿上吵吵闹闹,皆是太子一党与丞相一党的争吵互骂之声。
帝华峥的神色已经臭到极致,同时,他的眼中还有一抹掩埋极深的恐慌。母后被打入冷宫,他便已经失去一臂,若外公徐琼也完了,那么他这个太子也要完!
所以,他才如此不惜一切地想要保住徐琼!
不过,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帝华峥完全没有一丝的心理准备。面对着有备而来的丞相一党,太子一党明显准备不足,底气不足。
想到这里,帝华峥恶狠狠地看着帝华嵘!
如今的丞相一党,已经成为了帝华嵘的马前卒,而此刻的帝华嵘,却仿佛是入定的高僧一般,对周围的争吵充耳不闻,老神在在,令人咬牙切齿。
而这样的争吵,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
本来徐家贪污之事已是证据确凿,完全可以治罪。然而帝彦却念着徐家的好,迟迟不肯降罪。徐琼虽然关在天牢中,日子却过得十分清闲。
帝彦的态度无疑让太子党精神一振,而丞相一党也渐渐表现出颓势……
然而三天后,噩梦来了。
丞相龙放再次出招了。
他当众祭出了先帝遗诏,直接否定了帝彦皇位的合理性!
帝彦根本没想到会有先帝遗诏的存在,而且遗诏上确确实实表明,先帝之所以立帝彦为帝,为的只是让出生之时便出现“龙凤呈祥”吉兆的帝华嵘上位成功!
先帝那苍劲有力地毛笔字,一直被帝彦努力模仿,然而无论怎么模仿,帝彦的毛笔字也永远比不上先帝。但也因如此,他比谁都清楚,那的确是先帝墨宝,的确是先帝遗诏!
而不仅是他,在场每个大臣都曾经见过先帝墨宝。
然而,帝彦却绝不可能承认!
可惜龙放与帝华嵘却不给他时间喊来宫中禁卫军,龙放安插在宫中多年的力量在这一刻显露无疑!仅仅只是一声令下,无数的士兵便涌入金銮宝殿!
那些都是帝华嵘这次从北疆带回的亲信。
然而龙放却能够无声无息地让他们入宫,不被他人察觉!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帝彦禅位!
太子帝华峥被软禁!
徐琼与徐闻正午门斩首示众!
太子一党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而帝华嵘则黄袍加身,登基为帝!
至于龙放,在帝华嵘登基之后,便立刻上书请辞,告老还乡。
帝华嵘自然不允。
龙放三次上书,帝华嵘则三次不允。
到第四次时,帝华嵘这才放人。不过龙放虽卸任丞相之位,其子龙离却转头被帝华嵘封为丞相!
龙离自然欣然接受,丞相一党自然是以龙离马首是瞻,然而却并非所有人都对这项任命感到满意。
龙离才多大?
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凭什么能担任丞相如此重要的职位?
有大臣上书谏言,然而帝华嵘却一概不闻。
只有他知道,先前扳倒太子党与帝彦的一切计谋,皆是龙离一手策划。而这一点,龙放也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丞相一党。
也正因此,丞相一党才会如此支持龙离。
在他们看来,如此年轻便拥有如此智谋,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样的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半个月后。
鹅毛大雪飘然落下,京城的冬日格外严寒。
龙离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目光呆滞,明显是在发呆。
春雪融化之后,他的爹娘便会启程离开京城,回乡养老。而在这半个月中,龙离在爹爹龙放的帮助下已经初步了解了政务。
虽然前世他向方先生学过治政之道,但方展之在这方面并不精通,最多是纸上谈兵。不过有了龙放的帮助,龙离已经能将政务处理得得心应手。
而随着龙离的融会贯通,他渐渐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从前那个总是喜爱哭鼻子的龙离了。那个柔弱可欺的龙离,已经化作遥远的记忆……
良久,龙离看到全身裹得圆圆的小丫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她的手中是一根被折断的梅枝,娇艳的淡粉色的梅花正盛放着。
龙离眼底不自觉露出一份温柔的笑意。
单纯天真的小丫总是能让他心情愉悦。
“公子,你看梅花多好看呀!”小丫像是献宝似的将那梅花送到龙离跟前。
龙离笑着抬手揉着小丫的脑袋,道:“梅枝是谁折断的?”
“不是我,是被大雪压断的!”小丫立刻噘着嘴为自己辩解。
“那便放到梅瓶里养着吧。”龙离轻笑。
“好呀!”小丫顿时神采奕奕。她像是刚想起自己来寻龙离的目的一般,说:“对了公子,陛下又召您进宫呢!”
龙离闻言笑容一滞,淡淡地说:“不去。”
当初龙离第一次下早朝,忽然被帝华嵘传召,他还以为帝华嵘要找他商量什么大事,谁知那人却是趁机将他困在寝宫里,若非龙离激烈反抗,那晚他估计自己就回不去了。
从那之后,帝华嵘便天天派廖奇来传召他,但龙离硬是不去。
一来他想让帝华嵘冷静冷静;二来,他也怕帝华嵘一个克制不住把自己压倒,然后看到自己肚脐下的龙鳞。
他不知道到时候帝华嵘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他是妖怪。
“陛下说你若是你去见他,他就来见你。”龙离忽然听到小丫说。
龙离回过神,好笑地问:“你怎知是陛下说的?”
“因为陛下就在府上啊。”小丫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龙离一愣,随即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陛下来了,你怎的现在才说?”
“陛下要我先问公子第一个问题的!陛下的命令,小丫敢不遵从吗?”小丫噘着嘴,看上去无辜极了。
“好了,肯定是陛下给你带宫里的好吃的点心了对不对?”龙离没好气地伸手刮她鼻子。
“嘿嘿!”小丫羞涩地笑了。
龙离抿唇一笑,道:“好了,随我去见见陛下吧。”
“嗯嗯!”小丫忙不迭地点头,生怕龙离再提起点心的事。
两人穿过层叠的回廊,来到会客厅内。
帝华嵘端坐在主位上,正垂眼品着热气蒸腾的茶。他的身后则站在始终面无表情的廖奇。而在帝华嵘的脚下,则是一个类似座椅一样的东西,只是这座椅前方还有两个绳子,不知是和用处。
龙离从容地走过去,缓缓道:“见过陛下。”
帝华嵘蹙眉:“你便一定要与我这般生分吗?”
“您是皇帝,我是臣子,此乃礼节。”龙离目光平静。
“皇帝要你进宫,你怎的不进宫?”帝华嵘幽幽地盯着他。
龙离一顿,然后才道:“那不知陛下要臣入宫作甚?”
“抵足而眠,培养君臣感情。”帝华嵘眼也不眨地道。
龙离抬头盯着他。
帝华嵘则坦荡地回视着他。
龙离忽然有种想扶额的冲动。
培养君臣感情为何要抵足而眠?明明就是想把他拐上龙床!
龙离是真不知道帝华嵘说这些话时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反正他听着都觉得有些面红耳热。
龙离唿出一口气,平静地说:“陛下若想与我培养君臣感情,不妨常来丞相府走动。”至于皇宫……反正他是不会去的。
然而,帝华嵘听到龙离的话,双眼竟是亮了亮:“朕可以来过夜么?”
“不可以。”龙离毫不犹豫地拒绝。
帝华嵘的目光顿时暗淡下来。
龙离又想扶额叹息了……
这到底是闹哪样?
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龙离主动扯开话题,指着地上那座椅,问:“这是何物?”
帝华嵘闻言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此乃一个叫做容清的女子献予朕的,她说这叫雪橇。可以令狗做代步工具,驾着雪橇则可在雪上滑行,速度亦是极快。我听着有趣,便带来给你。”
帝华嵘没说的是,那叫容清的女子分明是有意接近讨好自己,不过若非想着这雪橇或许能讨离儿欢心,他才不会对那容清假以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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