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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茅草屋内,清冷的月光洒进屋内,映着冥冥烛光,竟流露出一丝的悲伤之感。
木床上,司凡全无知觉的躺着,面上一片苍白,黑色的死气虽已经从面上退去,但也仅仅只是暂时保住他的命而已,
而他的左肩,却是触目惊心!
整个左肩整整肿了一圈不止,那肿起的地方黑气缭绕,带着死气沉沉之感。
左肩之上,几根银针在烛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黑色的血液顺着银针排布的方向流动。
将最后一根银针扎在指定的地方,带着银色的半脸面具的男人转身用白布擦拭了手之后,嘴角紧抿着,透露出浓浓的凝重之色,面具之下的黑眸,黑黝黝的一片,尽是忧色。
摇摇头,从茅草屋内退了出去,不意外的,看到自家的楼主马上迎了上来。
“白虎,怎样?凡他没事吧?”
如果此时有江湖人在此,一定认不出眼前这个满脸胡渣,颓废疲惫的人就是梵天楼楼主,风华绝代的江湖两大魔头之一。
长袍下的手绞进衣袖之中,白虎护法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悔意,“如果我能早点感到,少主或许能够痊愈,只是现在,命虽保住了,可是……可是……”
那低沉的声音竟哽咽了,平日的硬汉,此时却在银色的面具之下,留下了两行清泪。
“可是什么?”另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表现的比之束胤炎更加的急切,一把拽住白虎的手,惊急的问道。
这人便是和白虎护法一起赶来的风茗沁。
咬着唇,白虎护法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无奈却悲伤的低语道:“可是,少主的左手……废了,永远都无法再弹琴了。”
风茗沁闻言,一个趔趄,刚刚还充满急色的脸上,瞬间染上了苍白。
是她把司凡一手带大的,可以说除了束胤炎,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司凡了。
她知道弹琴对司法而言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只是一种复仇的手段,更是一种心灵的寄托。
如今,这个寄托没了,司凡醒后,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
风茗沁不敢想,只能任泪水覆盖整个脸庞。
“命保住了是吗?”
出奇的,束胤炎却在白虎的宣判之后,恢复了冷静,那缠绕在他眼中的担忧和疲惫也消失了,但是那已不再媚惑的双眸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使得那张脸看上去更加的锐利了,也染上了一丝的沧桑。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束胤炎在得知司凡的手废了之后,会变得这般冷静,也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束胤炎到底在想着什么。
这样的束胤炎让周围的人都错愕不已,所以对于束胤炎的问题,白虎也只是木讷的回答。
“是的,楼主。”
束胤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个闪身,闪进了茅草屋之中。
没人上前阻拦,也没有人跟进去,所有人默契的在茅草屋外静静的候着。
……
修长的指节充满眷恋的抚上那张尽管苍白无血色,却依旧俊美绝色的脸庞,束胤炎倾身,在那张惨白的薄唇上印上一吻,动作小心翼翼,深怕碰到司凡手上的伤。
淡红色的舌尖描绘着薄唇的唇形,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其弄碎。
“凡,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在司凡的唇上发出一声低喃,那清隽的目眸里饱含深情。
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在我的身旁,那么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你的左手废了,就让我成为你的左手。为你抚遍所有的琴弦,为你奏出你最想要的音律。
你的仇人,我会为你手刃,你的江山,我会为你抢回。
属于你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抢回来。
但是,前提是你必须陪在我的身边,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
那双黑眸之中重新染上了媚惑之色,抚着司凡的脸的指节微微泛白,动作却依旧轻柔。
轻抚着司凡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婆娑着苍白的脸颊,吻慢慢上移,从薄唇向上,近乎膜拜的吻着司凡的脸部。
“凡。”
“凡。”
“凡。”
……
每一个轻吻落下,都带着一声深情的低喃,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昏迷之人唤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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