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将曾在上邪经集阁中看过的“瀚海破涛阵”反复推演,破了芙蓉山水牢,把那池恶水埋葬在芙蓉山地底深处,免于一死,才有命等到后来柳棠来将他带出水牢。
二十四岁那年,令雪楼的魔蛊窖,他几进几出,每一次被咬得千疮百孔,浑身是血,吊着一口气从魔蛊窖中爬出来,再一次次被令雪楼按进窑里。
最后一次,他不再是爬着出来,而是终于参透了“上邪噬魔阵”,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蛊窖摧毁得一根毛都不剩,里面那些可怕的魔物片甲不留。
他出来时,令雪楼站在窑门外,风姿卓绝地对他笑了笑,竟然没有为难他毁了魔蛊窖,而是将他留在了魇门阙,告诉他:“以后不打你了。”
越是怕什么,下手越狠,将那个害怕的东西毁灭迨尽,永绝后患,这才是陆殊的自救信条。
此时,童殊看着那蠕动的草丛以及散发出的浓重的水腥味,他五指成爪,掌心腾起一团黑雾,要将那东西打得死无葬身之地。
辛五默默看着他暴起青筋的手,极轻的叹了口气,握住了童殊的手,道:“不要怕。”
童殊一愣,收住了手中的黑雾,道:“啊?你怎么知道?”怎知我怕,又怎知我怕什么?
辛五也不知听懂他话里哪一层意思,只答:“是人。”
童殊奇道:“是人?”
辛五点头,走向那处,草丛一阵大幅度的动起来,有一截苍白的东西伸出草面!
看那截东西没有鳞片,童殊身体也放松下来:“是谁?”
辛五回望童殊一眼,童殊顿了顿,恍然想到:“我知道了。”他冲过去,辛五已经先他一步,拨开草丛。
草丛里的人另一截手臂往外伸,辛五本已走近看,将将要碰到时侧了一下身。
“你什么都不怕,怎么只怕人?”跟过来的童殊叨喃了一句,伸手就握住了那截苍白细嫩的手腕,道:“秀儿?”
草丛里的人鬓角湿乱,脸色苍白,正是秀儿。
童殊一把扶起秀儿,温声道:“出什么事了?”
秀儿抬头,双眼无光,小半晌神智回转不过来,童殊在秀儿人中穴上一掐,秀儿幽幽转醒,盯着童殊分辨了良久,哽咽道:“公子快去救姑娘!”
童殊问:“红琴怎么了?”
秀儿一时激动,连咳数声,断断续续地费力说着,总算说明白——原是她一路追着红琴夫妇前来,好不容易就要会合,河上陡起怪风,将当时河面上的船弄翻了,众人皆被卷起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