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五停下朝他望来。
童殊道:“往前一里地,有座木桥,木桥过去有座酒肆,店家是位老修士,有些本事,守着那一带风水,接待来往修士。我早年来过这里,当年那老人家身子骨还很硬朗,我还见过他清晨扛着新猎的野猪回来。按年岁算,若是修练得宜,经这五十年还要老当益壮。”
童殊抿了一下唇,接着道:“那老人家有一手的好厨艺,山货做的那叫香,隔着十里地都能闻到。”
“姑娘会在里面吗?”秀儿小声问道。
“你得问辛公子。”童殊道。
秀儿听了童殊的话,飞快瞄眼辛五,不敢问。
童殊好笑道:“辛先生把周围都搜过了,他带我们来这里,你家姑娘一定在这条路上。”
“那姑娘可还……”秀儿嘴角扁了扁,没敢问出生死,不敢哭出声,眼泪却像珠子一般掉下来了。
童殊想了想道:“我们能活着到这里,她大概也有生机,只要没有见到尸首,就有希望。”
秀儿看着童殊眼里含着光,又看向前方辛五挺拔的身影,莫名生出信心,轻声道:“我信。”
再走出一段,童殊忽然停往道:“噫,不对啊,从前拐过这道弯,就能看到桥那边一窜明亮的黄灯笼,怎不见光?”
待走近些,才看到隐约有光闪动,他又道:“原是被树挡住了,也对,这都多少年了,当年的小树早长成苍天大树。可是……这灯的数量也不对,长长的一串灯笼怎么只有一盏是亮的?”
那灯光忽闪忽灭光,周遭阴森毫无人气,辛五看眼童殊脚下,退回来,停在童殊身边。
童殊倒没什么感觉,秀儿一感到辛五近了,便安心不少。
童殊道:“有灯就说明有人,可能老人家腿脚不好,点不着高处的灯,我们去看看?”
辛五道:“好。”
童殊已提高警惕,道路遍布落叶,不似无人打扫的新旧叶层层叠叠,也不似每日打扫的清清爽爽,而是路两边有叶堆,路中间有散叶,像是有人打扫,却又力不从心,只能勉强对付的样子。
童殊本就心中不安,忽地来了阵卷地风,呜咽的夜风挟着枯叶沙沙的声响,像是垂死之人的苍老□□,让人听得不由一个激灵。童殊心头冒出不祥之感,快步向前。
门扉破烂,推开时吱呀一声,木楼里只有一扇窗透着豆大灯光,有灯便有人,童殊抬了声音道:“店家?”
里头没有反应,童殊又拿灯左右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