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隐在阴暗里,看不清神情。
童殊却知道辛五在看他,那道目光冰冷而森然,冷得他浑身血脉似冰封般,呼吸都停止了。
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有一瞬,谁都没有说话。
童殊敛息已久,四肢失力,加上莫名其妙的信赖,他不再苦苦支撑,手上一松,身体不由往下坠去。
落入一个冰冷而熟悉的怀抱,被紧紧勒进坚硬的胸膛。
没有交流,没有对话,辛五一眼都没看他,只将他环膝抱起。
童殊却觉得无比心安。
之前的思前想后,心神不定,一时全散了。
童殊知道下方便是深潭,知道下一刻便会水漫过顶。
他曾经十分怕水,此时不由伸臂环住了辛五脖,微颤着睫,屏住呼吸,等待入水的时刻。
冰凉的潭水淹没口鼻,然而水漫过顶的感觉却没有来,一股灵力将他包裹,而四周寂静,水无声,只剩下自己一下一下的呼吸。
四肢无力,元神动荡,周遭的动静似远似近,有水花朵朵自周身展开,他元神时一时疼得闹轰轰的,一时又晕得静悄悄,忽有一朵水花自辛五的划动的水间展开,真朝他飘来,莫名的,心中轻轻一动,他低头,避开那朵水花,将脸埋进辛五的肩头。
这段水路深而冷,穿过长长的一道旋涡,而后便是平缓水波,再游出数丈,头顶上便见到亮光,迎着那被水纹荡漾得散成涟漪的亮光往上升,出水处是鸟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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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水而出,他他被放在青草地上,束好的发也乱了,湿嗒嗒地散着,有几缕贴在眼角不太舒服,他伸手抚开了,一袖的手又落到脸上,满脸满身的水,落水狗也不过如此,实在落魄得很。
元神抽着疼,他咬牙闭眼挺过一阵巨痛,正调息着缓解疼痛,童殊不及睁眼,感到紧勒着的大腿一松,是绑着的那根琴弦被一扯断开,而后有人伏身而下。
他大约能猜到辛五要做什么,抖落眼睫上的水睁眼去瞧,伸手去拦。
他这点抵挡如螳臂当车,只觉大腿上一凉,本就被抓得破破烂烂的长裤被撕开一块,他还没惊呼出声,辛五已经一低头咬破他腿根的一块嫩.肉,吮吸他腿上的毒血。
“不可以!五哥,不要!”童殊心下猛沉,暗叫不好。
勉力抬手去推辛五的脑袋,却如遇盘石根本推不动,他连咳了几声水,说话才利索:“五哥!这毒我有办法解,你别吸啊,会中毒的!”
辛五却不理会他,童殊推又推不动,心中焦急万分,只差要恳求了。
可辛五对他这番劝说和推拒,始终置若罔闻,一眼都不看童殊,一个字都不与童殊交流,强硬地将童殊翻过身。
童殊不知何故,紧张惊疑间,后腰一凉,一大片衣料被撕开,他身上本就冷,登时立起一身寒毛,腰线处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然而心中的寒粟才是可怖,他惊叫道:“五哥,不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