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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哪?他眯眼观望四周。
一溜琵琶曲流到耳畔,初时细碎如咽,蜿蜒到了近处,便似涓流小溪,缠绵悱恻,一弦一柱万种多情。
李烬霜懵懵地抬头,望向声音来处,才发现纸门窗棂间是有画的。
绵长的横幅纸卷约有七八丈,莹润如处子肌肤,透着海棠色的光辉。工笔勾画一汪滔天火海,烈焰摇曳扭曲,像极了狂舞的腰肢。
火海正中,一只高大漆黑的饕餮踏炎奔来,周围风火涌动。高扬粗颈,露出獠牙,似乎在仰天长嘶。
但细看火海深处,并无焦腐朽败的迹象,反倒开满一茎茎盛艳的红莲。莲瓣质地如玉,层层叠叠怒放,偏花尖又似朱砂一般红,便显得澄净而妖媚。
李烬霜细致地察看游走的笔触。画卷绮艳,涂抹了浓重的岩彩。朱红勾撞着瑰紫,群青交映着靛蓝,无一不浓厚饱满,恰如烈火滚油,张牙舞爪,猛烈冲击五感。
李烬霜眯了眯眼,自言自语:“好古怪的地方。”
背后突然响起声轻笑,他警觉转身。
“是谁?”
一片寂静,找不见出声的人。朦胧天光荡漾起来,李烬霜猛然回头,门后浮出三两鬼魅似的人影,当真响起了滴答水声,间或夹杂数声孟浪言语。
琵琶越弹越急,和着娇软人声,宛如狂潮暴雨,轻浮荒淫。
李烬霜面上赤红,低下头去,才明白那水声来历,竟是唇舌交叠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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