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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靠在光秃的石岸边承接着亲吻,唇舌的交缠和盘旋的热气让他难以呼吸。
脊背顶在一处突出的卵石上,泛起绵密的疼痛。李烬霜竭力仰着头,将大片裸裎的肌肤让给炽烈急促的亲吻,双手无力地搭在沈濯肩膀,握紧又松开。
水声激荡。
太激烈了,好像整个人要被碰碎了。
他昏沉地闭上眼睛,浮荡的水流让他像是悬在空中,不安地抱紧眼前人的脖子,足踝勾在沈濯腿间。
好像丝萝一般攀着他,亲密无隙地相贴。
黑发在水中散开,湿透的里衣薄如蝉翼,莲叶似的浮在水波里,紧黏着饱满紧实的身躯,遮挡不住一寸一毫。
亲吻很久,沈濯不再满足于浅浅品尝,看向他的眼底笼上赤裸裸的贪念。
李烬霜急促地喘息,仍旧是害怕他这妖性深重的眼神,别开了目光。
沈濯无奈一笑,将他抱起,随意擦拭两下,裹着湿透的衣衫回卧房。
“只能穿我的了。”沈濯拨开他颊边乱发。
李烬霜赤足坐在床榻上,隔着昏蒙蒙的纱帐看他。
“方丈洲是妖界的温柔乡吧,你的衣裳怎么在这。”
沈濯从柜子里找出一叠里衣,莫名心虚。
“我跟这里的主人有些交情。”
李烬霜理了理胸前湿衣,检视着他,平静道:“喔。有交情,所以你也是常客。”
“我很久不来了。”
“今天想了,又来了。”
“这是
第一回 。”沈濯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候,“遇见你后第一回。”
“有了
第一回 ,就有第二回。谁不知道呢。”
沈濯心里有鬼,不敢再接话,便撩起帘子入帐,脱去李烬霜身上湿衣,给他换上新拿来的。
他比李烬霜高大不少,衣服也很不合身。袖子长了一截,衣领松垮,不论如何拉扯遮盖,动一动便会露出锁骨肩膀。
李烬霜双眸雾沉沉的,紧盯着沈濯胸膛。
“你身上也湿了,不换?”
沈濯笑了笑,抬手引诀,却被李烬霜猛然抓住手掌。
“脱了吧。”
沈濯要是还听不出他话中深意,便是枉活了百年。
只是他还有些顾虑,问李烬霜:“你不是害怕跟我亲近?”
李烬霜缓缓靠近,两手在沈濯腰间摸索一通,抽出腰带。沈濯霎时会意,将那束带在手上缠了一截,长短合适了,便用它蒙住李烬霜的眼睛。
“遮起来……就不怕了。”
眼前一片朦胧的白。
目不能视只换来少许安慰,反而加剧了他的不安,身躯肉眼可见地绷紧了。沈濯捧起李烬霜小巧的脸蛋,在他唇上深吻几下,凑近耳畔低喘。
“别怕,我教你。”
他松开手,李烬霜僵着身子不动。一双温暖有力的掌心抚上他湿润的长发,像是安抚幼兽,小心翼翼地摩挲。
李烬霜屏住呼吸,识海一片混沌。下一刻沈濯又离开了,他却食髓知味,惆怅着怀念他滚烫有力的触碰。
沈濯拥着他躺下,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身体,呢喃耳语,细细地指教,一步一步引导他生涩地展露自己。
从亲吻、拥抱到坦诚交融,足够温柔慎重,连细微末节也不放过,耐心地教引。
一个吻应当从何开始,如何愈演愈烈。怎样的抚摸能取悦对方。该怎样扭动款摆,做他的温柔乡。
沈濯说的对,他会喜欢这件事的,一边畏惧害怕,一面情不自禁地沉溺进去。
李烬霜难耐地呜咽,浑身瘫软,布满了细汗。
“别怕,”沈濯的耳语暗昧不清,却是勾人心魂,与他清晰霸道的动作截然相反,“别想着我,记着这感受。”
“唔。”李烬霜咬紧牙齿,手指绞缠着锦衾。
沈濯在他身后低笑:“不用忍。”
李烬霜泪如雨下,哽咽道:“对不起。”
沈濯抱紧了他。
“对不起……”
与他交融的并非人类,到这一步便彻底暴露出妖诡之处。庞大怪异,湿冷可怖,在他柔软的瓤里迅疾地膨胀,攻城略地。
李烬霜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眼中水光盈盈,半张着口呜咽低喃。
沈濯已经听不进他在说什么,酣畅淋漓,只剩下占据他的念头。
“对不起,阿濯,”李烬霜的声音支离破碎,“对不起。”
沈濯在他鬓边亲上一口,迷蒙地问:“什么对不起?”
帐中春光盈满,李烬霜不答,他便乘兴再来几回。直到后来精疲力尽,不知时辰,李烬霜早变得气咽声哑,依旧无意识地喊着“对不起”。
同床共枕一夜。翌日一早,沈濯拥着心心念念的美人醒来,心情大好。
“烬霜──”他贴在枕边人颈后撒个娇,手脚缠在李烬霜身上,“烬霜疼不疼?”
李烬霜一动不动,好似变了石头。沈濯以为他还睡着,便想凑近瞧瞧他睡熟的模样,谁料瞧见李烬霜慌张地闭上眼睛。
沈濯会心一笑。李烬霜脸皮薄,这是还在害羞?
真可爱。
一手勾过温软的腰肢,他感觉到李烬霜身子一震,轻轻地挣了挣。
沈濯有些奇怪。怎么昨天回来那么大胆地勾引他,如今米已成炊,烬霜反倒不乐意了?
他伸手摸了摸李烬霜脸蛋,触到冰凉的鼻息,刺得他轻嘶一声。
“烬霜?”沈濯迷惑不解,翻过李烬霜的身子,“你怎么了?”
李烬霜拥着锦被,目光躲闪:“我没事。”
他说没事,沈濯便不疑心。都同床共枕了,李烬霜还有什么可骗他的?
只是李烬霜脸色实在有些奇怪。他是天生炉鼎,按理说经过一次床事,应当容光焕发,修为猛进,怎么今日垂头丧气,怏怏不乐的?
一夜之后,沈濯气海充沛,通体舒泰,修为大增,暗叹得了个宝贝,往后要把他供在心尖上才是。
李烬霜慢吞吞地坐起身,找了件衣服披上,拨开帐帘下床。
沈濯盯着他俏丽的腰肢,仍有些回味,不禁轻笑两声,温和地问:“天还早,烬霜去哪?”
李烬霜穿好衣袍,神色恍惚,一动不动地站着。
“我……”他艰难地张口,“我想出去。”
沈濯披衣起身,拥他入怀。
“想去哪?我陪你去。”
李烬霜侧脸贴在沈濯胸膛,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一时面红耳赤。
“先把门打开吧。”
沈濯想也不想便点头,解开房门禁制。
“想去哪玩?”
李烬霜摇了摇头:“苏星琉……昨天忘了他,不知道出事了没有。”
谭晚追杀的正是他们找的那户人家,苏星琉重伤在身,不晓得是否逃过一劫了。
“原来是他啊。”沈濯不屑地开口,“你倒是关心他得很。”
李烬霜低眉顺目,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沈濯面色一沉,看出他有心事,道:“烬霜想说什么?”
被发现了。
李烬霜为难地抬起眼睛,断续地说:“沈濯,昨晚的事……就是你我的事,你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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