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夫人来了。”姣鸢拉着陆扶笙道。
陆扶笙闻言,这才起了身来,朝外看去,刘夫人正提着灯笼拿着个小匣子过来了。
“刘夫人。”陆扶笙站在门口笑道。
刘夫人看着已经开始退出去的宫女公公们,眼中的笑意愈发大了:“今日家中下人送了些糕点来,我一个人吃无味,便想到了县主。”
“刘夫人里面请。”陆扶笙腼腆的笑着,刘夫人心中更加欢喜了。
几人笑着进了屋子,姣鸢赶忙泡了茶端上来,刘氏瞧了眼,顿时道:“县主身边可就这一个小丫头?”
“嗯。”陆扶笙端起茶杯,应道:“平日里事也不多,不用太多人服侍。”
“这话可不对。”刘氏亲昵的拉着陆扶笙笑道:“你现在已经贵为县主,便是身份在这儿,身边没有四五个丫头怎么行?你姑父是个武将,没那么多细腻心思,陆府现在又没个女主子,怕是也难有人替你安排。”她的话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端起了茶杯。
陆扶笙淡笑,并不接话,看着刘氏带来了的三五个仆妇丫环,心中了然。
刘氏见陆扶笙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下面的话,又接着笑道:“不若这般,我替你找几个忠心能干的丫头婆子来,你再挑选挑选如何?”
姣鸢看不出门道来,倒是觉得这位夫人真是和善。
陆扶笙看着刘夫人,笑起来:“多谢刘夫人好意,等回头有需要,我便告诉刘夫人吧。”
刘夫人面色微微一滞,一时竟听不出陆扶笙这到底是拒绝还是接受:“县主可是有什么难处?”
陆扶笙放下茶盏笑道:“我年纪虽然小,但也知道,陆府现在不是我当家,我若是要几个丫鬟,也要问陆府的人要,若是自个儿从外面带进去了,岂不是在打姑父的脸么。”
刘夫人被陆扶笙的话噎了噎,讪讪笑起来:“瞧我这脑袋,真是糊涂了!还好县主聪颖想到这茬儿,没得我好心办了坏事,差点儿连累了县主。那往后我便多往陆府走走,也好在陆大人面前帮你说说,可好?”
陆扶笙并不拒绝别人的交好,特别是刘夫人这般的,这样办事才好办得开:“那到时候就累了刘夫人常来寻我了。”
刘氏不再多说,却认定了陆扶笙远不止表面这点聪明,今日轻轻松松就获封了县主,倒不知为何以前竟然处处遭人打骂了。
送走刘夫人,姣鸢还是有些不解:“小姐,若是让刘夫人为您挑几个丫头,不是更好些吗?刘夫人挑的人,定然比奴婢聪明。”
陆扶笙看着烛光下暖的像个小太阳的姣鸢,轻笑:“有你伺候便够了,时辰不早了,歇着吧。”说罢,回房间灭了蜡烛歇下不提。
看着陆扶笙房间里的灯熄灭,站在墙头的魏百行还是没想明白,为何皇帝赐婚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明明是拒绝,却为何看到陆扶笙便说不出拒绝的话?
“公子,时辰不早了。”长灯在旁轻声提醒,自从陆小姐回来,公子便一路跟着站在这里没动过。
魏百行看着陆扶笙漆黑的房间,眉头皱起:“吩咐下去,让盯着她的人全撤了。”
“全撤?”长灯不解。
魏百行狭长的眸子泛出一丝寒芒:“然后换成女的。”
长灯哑然,原来是这样。
“那往后您打算怎么办?如今皇上这里已经成功了,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长灯问道。
“等。”魏百行道。
“等谁?”
“宋旭曦!”
寺内厢房,皇帝的贴身公公正在服侍他歇息:“陛下,您这次上山来也是为了吃斋念佛,歇息一阵,怎么还是劳碌个不停呢。”高公公一边说着一边替皇帝收起了奏章。
皇帝笑起来:“朕就是个劳碌命,老高啊,你说朕还能活多少年?”
高公公笑起来:“皇上您正当盛年,怎的忧心起这些子事儿了。”
“你就是会打马虎眼。”皇帝笑笑,说罢又抬头看着高公公:“你去把司马相宜那举荐信再拿来给朕瞅瞅。”
高公公笑起来:“您都看了多少遍了,奴才都能背出那几个字儿了。”
“朕也是第一次见耿直的司马将军第一次这么夸人,什么‘百年难得一遇’,哈哈,他怎么不说自己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榆木脑袋。”皇帝笑道,说罢,脸上的笑又慢慢落了下来:“不过这个魏百行的确有几分本事,当年太子和太子妃一同出征,都只跟他打了个平局。”
“那是因为太子妃身怀六甲,分了心神……”高公公说完,立马掌了自己的嘴:“奴才该死,请圣上责罚。”
作者有话要说:成县主了,赐婚了,嘻嘻~
陆扶笙的内心是崩溃的:我只想讨个眼熟,不敢、不想、更不愿嫁人鸭!
第21章
皇帝看了高公公一眼,看着他的满头白发,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是太子昏庸,若是不想再娶,将太子妃贬为侧妃也就罢了,居然取了妻儿的性命。”
他说完,眼中的怀疑已经很深了:“老高,你说这连妻儿都能杀的人,能做皇帝吗?”
高公公哪里敢接这话,忙跪在了地上:“皇上,奴才愚钝。”
皇帝见他这般,冷哼了一声:“老家伙,你愚钝个屁。”
他不再多言,转身直接进了内间,不一会儿却发出话来:“吩咐下去,即日起,封魏百行为当今右丞相,当今丞相改为左丞相,共掌朝事。”
高公公一惊,但却不再多问:“奴才遵旨!”
书房中,接到消息的宋旭曦面色冷沉:“丞相现在何处?”
“禀太子,丞相突发急症,未曾上山。”下面的人回道。
宋旭曦面色更寒:“都这个时候他还在耍什么花招,吩咐下去,这几日丞相若来求见,一律不见。”
他推开窗户朝外看去,盈盈白雪还发着微弱的白光,但黑夜却似乎黑沉的一眼望不到尽头,他心中也开始有些不安,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却找不到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