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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秦颂只是弹了弹烟灰,不咸不淡地说:“能立案,不算小钱。”
“五千块就能立案了好不好。”李谨微抱手:“你什么时候学会安慰人了?”
门内传来脚步声,秦颂立即掐掉烟,用高跟鞋踩灭:“人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
她说完替里面人推了推门,下一秒黎初的脸出现在二人视角中,温润而无害。
但李谨微没看她,目光越过人群,王声笙站在队伍末尾,和兔子他们边走边说话。
罗苏可挤出来,先跟黎初道了谢,又找律师谈了两句,这才走到李谨微身边。
“她想跟你调和,要聊聊不?”
李谨微收回目光:“她?冯思语吗?”
“嗯哼。”
“去。”背后,秦颂突如其来插/进一句,眸色很淡,语气更淡:“彻底了结才能开始。”
李谨微还在分析这句话,秦颂已经牵着黎初上车,连背影都有些模糊了。
从前孤僻又冷漠的人终究长大,学会接受生活中有些事情注定无法圆满无法挽回。
既然没办法成全,只能告别它,然后开启新生。
于是李谨微答应了见面聊聊,至于谈和这种事……待定。
思来想去,她干脆带上了王声笙。
冯思语暂关在侧门的小房间内,没有窗,就一把椅子一张桌子,连杯水都没给放。
李谨微自己搬了俩椅子进去,旧人重逢,唯有沉默和静谧,静得人惶恐。
许久许久,冯思语先开了口:“你还好吗?”
李谨微双手交叉搁在桌上,闻言抬高眉眼,有些好笑地回答:“这话该我问你。”
她是自由身,面前人是经济犯,怎么看都该是她问候她,而且,再怎么不好也比她好多了不是?
冯思语悻悻低头,镣铐随之发出碰响。
“不过我不想问你,这几年你应该过得不怎么样,夜长梦多,做亏心事总会怕鬼敲门。”
李谨微盯着对方手腕上的银环,换了个交叠双腿姿势,继续道:“所以谈和别想,这么久的时间,你但凡真的问心无愧,七十万早归还了。”
还用得着动用关系逮人?还是在机场逮的。
李谨微真不懂对方究竟是蠢还是天真。
“是。”冯思语笑了一下,说:“其实你早就察觉出蜘丝马迹了吧?为什么一昧包容?这么些年只有你对我最好,怎么知道我没有动摇过?”
这回换李谨微笑了:“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