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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整片模糊的画面下乍然出现一双脚,漆皮小高跟,上面的碎花与雪景不符合,却摇曳出美丽。
王声笙蹲下来向上看眼前人,说:“在找我吗?”
瓷白的皮肤藏匿在毛绒领口后,因为冷,女生鼻头冻得有些红,像晕染了浅淡的海棠色胭脂。
李谨微好不容易聚焦视线,眼前画面惊心动魄到失真,不由伸手去抚对方的肌肤。
触碰到温度瞬间,王声笙感受到了冰凉,忍不住侧过脸颊挨了挨李谨微冻红的手。
就这么一个举动,李谨微彻彻底底松了口气,手一揽,将面前人死死拥入怀中。
三个月零十七天,这是她们分开的天数,李谨微记在备忘录里,也记在心里和脑海里。
王声笙的胸口涌出无数暖流,在大雪纷飞的南城,唯有李谨微抱着她像抱着块奇珍异宝。
“没有去澳洲吗?”女人声线似乎被冷得低哑:“怎么穿这么少?别生病了。”
说完又抓着王声笙的肩膀仔仔细细打量:“瘦了,不好看。”
王声笙笑道:“怎么不好看!为了来看你比赛,我可是化了全妆呢!你看!”
纤长的睫毛闪动,镶嵌着浅薄的白霜。
“那个……我从澳洲回来了。”王声笙垮了笑,被李谨微怀抱的温度捂着,直捂得她眼窝发酸。
“我不开心,李谨微,你为什么撒谎。”
她仍然耿耿于怀:“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李谨微矢口否认:“我没有不要你。”
“可你让我走。”
许久,女人唇中叹出白烟,好半晌才无奈张口:“你应该过更好的人生,我们……太悬殊了。”
地位悬殊,家庭悬殊,李谨微自认自己哪怕努力一辈子也够不着豪门的边儿,她不配。
然而王声笙泪痕斑驳,簌簌落下的泪珠滚入雪地,一颗又一颗,化开后又结成了冰花。
“其实小姨对我很好,姨丈对我也很好,可是那一天……”说到这,她终于哭得哽咽:“那天饭桌上,我说想吃蛋炒饭,大表哥开玩笑说我怎么住别人家还这么多事……我……”
李谨微张着嘴,凉风倒灌入喉,刺激得她直咳嗽,一时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王声笙趁机抬起脑袋,精致的小脸哭成花猫,她有满肚子委屈述说,因为在异国他乡忍了好久好久。
一碗蛋炒饭让她想起创想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