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宁欣喜地摆手,特意补充道:“有一管药膏还是谢温时送我的呢。”
谢爷爷一愣,屋里的三个人都愣了。
能送药膏,应该不是普通的队员关系吧?
申宁没注意他们的脸色,从口袋里掏出糖果,想着上次小宋给了她野草莓,还特意多给了他一块。
“你们吃!”说话时,自己嘴里还含着一块糖。
谢爷爷看着手心的糖块,有些失笑。
还是个贪嘴的小姑娘呢。
他道了谢,往自己口中送了块糖,又问道:“申同志和温时关系很好?”
申宁毫不犹豫地点头,“对!”
小伙伴给她买糖、送吃的,两人关系当然很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爷爷不意外,甚至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他这个孙子,一向都是很招人喜欢的。
但能让他主动地喜欢别人,眼前这个小姑娘,肯定不一般。
想起她不求报答送来的那些东西,谢爷爷暗叹一声,脸上笑容更和蔼了些。
“温时上次也说你是个很善良的同志,被分到红江沟大队,也是他的幸运了。”
谢爷爷先前从来不多说以前的事,今天却突然回忆了起来。
“我早年一直在东北,是在十二年前,那时候温时才七岁,家里出事,我们一大家子被迫去了南方避难。”
“他爹不着调,他从小没有母亲,是跟着我在老宅子里长大的,没有玩具,只有一屋子的书。”
“他打小就话不多,喜欢看书、练字,一直想当一位作家。”
谢爷爷满脸的怀念,望着门缝里泄进的一线月光,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过往。
他低头笑了声,满脸的苦涩,“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逃到南方了,也没逃过。”
老魏一直静静听着,未曾开口,小宋却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逃到南方?”
谢爷爷道:“我早年交友甚多,有逃到国外的别党人士,所以早早移居埋名,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揪了出来。”
而且,还是被他最信任的人。
他长叹一声,不愿再说这个话题,抬头看向认真听的申宁。
“申同志,你觉得温时怎么样?”
申宁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掰着手指头,认真回答:“他长得好看,还善良,还大方。”
总之,小伙伴哪哪儿都好!
谢爷爷失笑。
“他小时候是很善良的,”谢爷爷柔和一笑,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掌,掌心粗糙,带着破了的水泡和伤痕。
“他七岁时从垃圾堆里捡回一只猫,只有我巴掌这么大,浑身乌黑,眼瞳却是琥珀色的,生得尤其漂亮。”
说着,他看申宁一眼,笑道:“就和你的眼睛很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