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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老奴的女儿一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宫中的老人家都晓得的。”巫医长转过身来的时候,面上表情没有一点破绽,她将香囊递给了绛雪,还叮嘱绛雪说:“少主还需多多克制,暗系的力量对于少主来说,就像是人间的罂粟花,多食则瘾。”
不愧是母亲培养出来的暗桩,这个反应还真是沉得住气。绛雪起身,接过了巫医长手中的香囊,一个小小的长命锁在她动作见不经意落地,绛雪弯腰去捡的时候,余光正好看见了巫医长瞳孔一瞬间放大了,她嘴角勾了一下,直起身子,再看向巫医长的时候,对方已经又恢复了一潭死水一样的神情。
就好像,刚才的那个长命锁,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样。
只是一个瞬间,绛雪便有了答案。她将香囊佩戴在身上,片刻后她的灵海恢复平静,尾巴和耳朵也终于收了回去,临出门前,她看了一眼巫医长,说:“二十年前,有人对我下了毒,十年前是第一次发作。”
和聪明的人说话,往往不需要说的很明白,对方就会把事情办妥。
能神不知鬼不觉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宫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碧池在雪晴去世之后所做的一切,只是,她选择了明哲保身。
思及此处,绛雪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碧池主动暴露,或许她根本不会注意到雪晴留下来的巫医长,她逐渐暴戾走向深渊的的时候,身为雪晴亲信的巫医长没有拉她一把,那便也算是帮凶吧。
绛雪走后,巫医长紧闭门窗,双手反复摩擦着在诊室中踱步,最后,窗外传来了少女灵动的声音,她听见少女娇俏地呼唤着同伴说:“下雪了!”
巫医长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是大片的雪花,她忽然想起了百年前,她第一次在木梓遇见雪晴的时候,雪晴给她幻化出了一方小小的雪景,朝她伸出手说:“下雪了,你同我一起回家吧。”
那时候她还是一个流浪在妖族之外自己成形的小妖,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妖族的地盘,还有家。
巫医长伸出手,雪花落在温暖的手心,便化作了一滩水渍,她看着手中的水珠,摇了摇头,喃喃道:“雪该化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雪晴的嘱托呢?巫医长摇了摇头,她想不起来了,不过没关系,现在她想起来了,她当初啊,可是答应了雪晴要好好保护绛雪的。
之后的几日,绛雪借口公务繁忙没有去看棠墨。
数日之后,绛雪正在自己的书房查看公文,棠墨忽然偷偷摸摸摸到了绛雪的书房,想要给绛雪一个惊喜,正巧这一日简熏不在,值守的侍卫是新来的,只知道绛雪的人设,不知道绛雪原本的凶残,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要拦着棠墨。
于是乎,当棠墨不请自来地推开门的时候,迎接她的便是一排冰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