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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全景效应”,周旭曾多次计划着登上月球,每一次的设想都是在月球上如何大展拳脚,他未曾料到在登月路途上还有这样一层“磨砺”。
不知是什么驱使着周旭,明明恐惧于黑暗星空与渐渐缩小的蓝绿色星球,可目光却好似粘在舷窗上了一般片刻也不曾离开,像是要把眼前这无比震撼的一幕深深烙在心底。
索性登月舱中配有最高级的自动控制系统,在检测到周旭心跳上升的同时释放出一些镇定气体,让周旭相对平稳地落在月球上。
这些年由于技术的不断发展,从地球到月球只需要八分钟。
周旭却觉得自己过了八十年,他头重脚轻地离开登月舱,透着宇航服的镀金面罩观察着月球基地。
无数奇形怪状的机器在无声运作,异能研究所需要层层手续批准的维度空间在此毫不吝啬地展示自己。
倒是有指引的人,那人同样也穿着宇航服,示意周旭跟上。
周旭看到基地的全貌,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的他又被那一行大字吓到:“异常人类研究中心?”
那接引他的人这才看了他一眼,“年轻人?”
周旭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大惊小怪的,”常年呆在月球上工作的人同样有一种莫名的冷漠:“你也可以叫它异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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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歌手拿注射器,站在镜子面前踟蹰不定,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准备。
特质的针头闪烁着锋锐冷光,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舌头疼。
杨歌小时候极害怕打针,每每到打疫苗或者因为生病要扎针的时候,他都会躲得远远的,被人在箱子后面找到时就丧着一张脸,一脸严肃地坐在凳子上等待打针。
杨歌小时候好面子,不肯说自己怕打针,被扎疼了也只是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然后自己一个人藏在被窝里委屈哭。
杨歌长大后他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坦白自己:“怎么办啊,我不敢扎下去。”
异管局的异能者都受过最基础的医理训练,杨歌当然也会自己给自己扎针,只是……
杨歌诚恳道:“要不你来?”
苍舒玉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杨歌,嘲弄道:“你不是挺喜欢疼痛的吗?自己怎么又下不去手了?”
杨歌嘴皮子动了动,他先是道:“为什么我会喜欢疼痛?”
在看清苍舒玉一脸玩味后,又小声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疼痛感的?”
“很明显啊,”苍舒玉看不下去杨大管家磨磨唧唧不敢动手,终于上前,从杨歌手中接过了那枚针筒,道:“张嘴。”
杨歌闭眼张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苍舒玉用一只手固定杨歌的下颚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操作着针管,找准时机一针扎入然后将药品注射。
杨歌没有料到苍舒玉动作居然这么快,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如果不是苍舒玉固定他下颚的那只手,恐怕在针尖探入他口腔的前一刻,怕疼的杨歌就能瞬间向后退出三米远。
不过也差不多了,杨歌捂住嘴巴倒吸一口凉气:“嘶……”
他不知死活地动了动舌头,小虎牙刚好剐蹭到伤口,舌头上的神经何其细密,平常不小心咬到都是钻心的疼痛,更遑论被针扎入然后注射液体。
杨歌怀疑他的伤口有十厘米长:疼疼疼疼。
杨歌捂住嘴巴说不出话,眼睛里全是对苍舒玉的谴责。
早知道你打针的技术这么烂,我还不如自己打。
苍舒玉似乎是良心发现,也似乎是好奇这一针究竟有多疼,放开杨歌,体贴道:“我看看?”
杨歌眼眶泛起一层由生理性疼痛引起的水雾,委委屈屈地张开嘴巴,示意苍舒玉看他的舌头。
疼死我了!整个舌头都是麻的!
“连滴血都没有流,”苍舒玉非但没有一丝丝心疼,反而像是对那比起以往过于红的舌头突然感兴趣,他嘴角向上勾起,突然伸出手轻轻拽了下杨歌的舌头。
杨歌:!!!
杨歌猛地向后退一大步,震惊地看向苍舒玉。
“里为十么……”
舌头发麻,说话口齿不清,杨大管家很在意在苍舒玉面前的形象,在意识到自己舌头不太好用之后立刻闭嘴,只用一种充满了愤怒与哀伤的眼神看着苍舒玉。
苍舒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对不起,没忍住。”
苍舒玉低头浅笑的样子还是很帅气的,少年眉目疏朗,又自带一种他特有的风流劲儿。可能是舌头上的那股疼劲儿已经过去,也可能是苍舒玉笑得太……好看,杨歌此时竟然生不起什么气来。
不止没有生气,反而有些色迷心窍。
杨歌手指轻轻动了动,此时此刻,他似乎有些理解什么叫做美色误人。
甚至觉得再被弹一下舌头也没关系。
杨歌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抖m体质,一边把周旭送他的小盒子仔细收好。
在这栋别墅里,他有一间完全属于自己的房间。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自己房间里睡觉了,但他习惯将一些比较私人的物品存放在房间里。
苍舒玉跟着杨歌踏入房间,看着他将那粉蓝色的精致小盒子放起来,纳闷道:“你这也要收藏吗,难道你还有收藏癖?”
收藏癖倒是不至于,只不过杨歌极少收到正经的生日礼物,他师父是粗人一个从来懒得整这些花哨东西,异管局的同事们受其熏陶也从来没有给人过生日的传统,至于后来,送他礼物的人稍不注意就会被打上“贿赂”的标签,是以杨歌也从未收过什么礼物。
乍一收到如此称心的礼物,当然要好好收藏。
杨歌舌头还是麻的,他没有理会苍舒玉的话,稍加思索,又将小盒子摆在一个显眼的地方。
杨歌满意点点头,复又看了眼苍舒玉。
看什么看!连周旭都给我送礼物了!
苍舒玉似是能看懂杨歌的眼神,他道:“我也送礼了啊,我那句‘祝你早日康复’不算礼物吗?那可是神明的祝福。”
苍舒玉又用指尖轻点杨歌的脸颊,又笑,“而且这不是挺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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