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对着他就拍照吧。”杜鹏摊了摊手无奈道。
我苦笑了一下,那样的做法确实是不太合适。“所以具体是怎么发生呢,那个老头直接把陆蕊丢在这里,还是他提前说明了陆蕊是个包裹?”
杜鹏点了点头,“提前说明了,那个老头和陆蕊是一起进来的,老头点了三菜一汤,陆蕊什么都没点。吃完后,老头叫我过去,他问我‘你们这里是不是可以寄存包裹?’”
等等!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打断了杜鹏,“那个老头问你能不能寄存?”
杜鹏有些疑惑的再度点头。
这就奇怪了,要知道夏子嫣之前可是跟我说过,阴阳餐厅这个名字,在特定的圈子里面有着特殊的含义。
而因为这种含义,每天夜里十二点到两点这特殊的两个小时,其实就意味着很多东西。
其中一个是:这个时间段踏进店里的要么是极少数的碰巧,比如说开业当天夜里一点多走进来的曾老板。
要么则是清楚知道规矩,必点三餐一汤,吃完后尽可能少言语的留下包裹或者口信之类的。
可是根据杜鹏刚才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个老头知道阴阳餐厅,但是他并不是十分清楚餐厅的规矩,他可能是听说过阴阳餐厅可以寄存各种各样特殊的包裹。然而,也只是听说,他并不能完全确定。所以他才会询问杜鹏。
想来,应当就是这么回事才对。
我暗暗思索了一遍后,方才示意杜鹏继续说。
杜鹏吐了一口烟气,“老头问我,我按照你的交代就说可以。然后老头笑了笑就掏出了一沓崭新的钱,当时我粗略数了一下应该是十万。”
“老头把钱摆在了桌子上,跟着他就站起来,那个时候,陆蕊还是一直坐着在。老头站了起来,他重新戴上帽子就要往外走。我一看他要走,就急了,问他‘包裹呢?’”
伴随着话语,我在脑袋里快速拼凑出了差不多昨夜此时这间餐厅里发生的事情。可以想象,当时杜鹏恐怕得是一头雾水。
杜鹏无奈一笑,“听到我问话,老头伸手一直还坐着的陆蕊,说‘这就是包裹’。听到那话,我更急了,只能暂时请他不要走,跟着就到厨房里打电话给你了。”
听完事情经过,诡异吗?诡异!有趣吗?却也是有趣!
如是想着,我理所当然想起了之前那只战斗力强悍,叫做小宝的猴子。我清楚记得,寄存小宝的时候,寄存人是留了半截信物的。
想着,我张嘴就要问杜鹏。却不曾想,他就像是猜到了我要问什么一样,直接伸手阻止了我。“没有,我问过老头是不是忘了留下信物之类的东西,可老头就只是背对着我摆了摆手,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出去。”
嗯?不留信物?那我们要怎么判断来领走陆蕊的人是不是真正应该领走她的人呢?
杜鹏笑着奥摇了摇头,“老唐,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无非就两种可能,一是,陆蕊知道谁会来领头她,毕竟她是个大活人,她有眼睛有嘴巴。”
“二呢?”杜鹏说的确实有理。
怎料,我的话语刚一问出口,杜鹏脸上笑容就明显僵硬起来。“二呢,我觉得,也许就跟弃婴是一码事,老头把陆蕊寄存在了这里,他就没打算领走!”
呵!这还真是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吗?二楼沙发上那么一个大美女,谁会把她当做弃婴一样扔掉?
我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荒唐的想法从脑袋里抛出去。气氛一时静默,我便也点着了香烟发起呆来。我知道,关于陆蕊这档子事,还是得等明天问夏子嫣了。
张雯有些拘谨的走了过来,她先是快速看了一眼我和杜鹏,这才不知道该不该说话的开了口,“唐老板,不好意思打扰了,老板娘应该也回来了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她累了在睡觉,有什么事吗?”
事实上,话语出口,我就有预感她要说什么了。因为刚才下来的时候,我只远远同张雯打了声招呼,并没有近距离的观察她。
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这等距离下,再看她,明显的,她脸上有了些改变。
“啊,没什么没什么。那我明天见到她再说。”张雯不好意思的说着就要离开。
见状,我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她,我感觉她应该有什么要紧事要找夏子嫣。“没事,你说,是有什么问题?”
我这样问,可我敢肯定,不管张雯真正想要问的是什么,那都得和她这张时隔几天就有一些改变的脸有关。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只见张雯紧张的似乎都开始冒汗,“其实,其实真没什么的。就是我抹了老板娘给的药粉,然后最近这几天半夜总会被痛醒,我想问……”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也就自然而然理解了她要同我说出这种话来是有多为难。可是,不应该啊,夏子嫣应该十分清楚她弄出来的药粉究竟是什么玩意,而且,就我此刻来看,张雯脸上的伤疤也已经确实有点变淡了。
是我的错觉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事关张雯这姑娘的容貌,这种事可疏忽不得。
想着,我赶忙起了身,先是安慰了张雯一句,“你别着急,我去把她叫醒,帮你问明白看看是怎么回事。”
“啊,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吧……”张雯为难的很。
我笑了笑,没再理会她,急忙跑上楼去。
沙发上的陆蕊仍旧还在熟睡,我看了她一眼,便跑进了房间。
大床上,夏子嫣仍旧一动不动的在熟睡着。我知道她确实是累了,所以对于要把她硬生生叫醒这件事,我确实是十分抱歉。
但是没有办法,张雯虽然嘴上说是夜里会痛醒,可按照她的性格,只怕最近这几天夜里,她可能几乎都不会有什么真正睡着的机会。
想着,我坐到床边,伸手就打断将夏子嫣推醒。
怎料,我的手刚伸到一半,瞬间,就像是脑袋里有着一个神经猛地自发的紧绷起来,它仿佛是在大声呐喊着告诉我‘房间里有什么事情很不对劲!’
问题是,究竟是什么事情不对劲?
我整个人僵硬住,如同冰封一般的状态至少持续了一分钟。
然后我意识到了房间里不对劲的是什么了!
安静!这个房间里实在太安静了!更准确一点的说法是:没有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