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了酒酒的提议。
于是,宾客区便成了他们二人画地为牢的牺牲品。
一边是按照请柬要求统一穿着西式礼服裙和西服的年轻男女们,一边则是穿着花花绿绿传统服装的大爷大妈们……我真不知道,要是把实况录下来作为案例片,将来要如何跟客户们解释这并非是我们不够专业,实在是造物弄人。
后来私下里,我也劝过酒酒,如果不想闹笑话,和将来在婆家难做人,倒不如这次向大禹妥协一次。
可酒酒却认为,她托程伊伊从外国定制了花门和捧花,又请了外国大厨亲自烹饪主菜,还有地毯上洒满的那些薰衣草,色香味俱全的自助餐,搭配着五种口味的蛋糕和马卡龙,还有花色前卫大胆桌布等等等等……
她不相信那些穿着土里土气的大爷大妈们,会懂得欣赏她的梦幻婚礼,他们只会捂着肚子在抱怨吃不饱和不合口味之余,摇头叹气。
所以按照酒酒的初衷,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单独包一个小会场,请上几桌中式大菜,招呼这些亲戚齐聚一堂,届时才能宾主尽欢。
可大禹坚持认为,那样太过草率,会被亲戚们抱怨不重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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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这样,在大禹和酒酒的互不妥协下,婚礼如期而至。
和以往的迎亲仪式不同的是,我们公司在主办酒店的楼上包了一间豪华套房,给酒酒和大禹作为婚房,房间内部还按照酒酒的要求撒了一地的玫瑰花瓣,配上昂贵的红酒和牛排。
可第二天一早,当我带着化妆师和临时聘请的助手,赶到酒店包间里为两人着装打扮时,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面部肿成了猪头的大禹。
而且他还发了点低烧。
酒酒说,不知道大禹是对那瓶红酒还是玫瑰花过敏,后半夜一直是这个状态,到今早还有加重的趋势,已经按照酒店请来的医生的嘱咐,服过药了。
——猪头新郎站在台前,连最简单的微笑都因为肌肉僵硬而难以施展,还要目光深情地守望款款走来的新娘?!
那画面真是太美,我光是想想都不敢看……
事到如今,死马只能当活马医,我和化妆师商量好,要发挥她最大的本事,兹当大禹就是个胖子,再遮盖住那些红肿之余,尽力打造出一个最适合胖子的妆。
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没过几分钟,酒酒和大禹又因为礼服的事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大声,发展到最后酒酒甚至大喊着“我不要结这个婚了”。
我一把捂住酒酒的嘴,并在酒酒的央求下,又跟酒店单独开了一间房,作为酒酒的化妆室。
酒酒几乎是一进房间,就露出了笑容,仿佛刚才吵的面红耳赤的那个人,只是我臆想出来的。而且几分钟后,我还看到酒酒随手扔在地上的包里,看到了散落出来的护照和洗漱用品……
我努力抑制着右眼皮子的跳动,并且努力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圆满结束的,绝对不会发生我猜测的那种事的……”
可是,当我帮酒酒换上了婚纱后,她却一把反手抓住我,说:“心心,我要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