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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梧桐回来的很快,他手里拿着一套衣裳,急匆匆进来:“公子,你快去换衣服,你身上衣服还湿着。”
梧桐这么说叶云疏才感觉到冷意,打了个寒战,接着就是几个喷嚏:“那你了?你身上还湿着。”
“不碍事,老掌柜拿了件伙计的衣裳给我,公子快去换吧。”
“是啊云疏,去换衣裳。”丁大夫也催促道:“叫个药童进来打下手就好。”
“那行!”叶云疏接过衣裳,“梧桐,你怎么买新的?快去退了。”
梧桐碾碾脚尖:“本来也该买衣裳了,哎呀公子你快去换吧,一会着凉又得花钱买药。”
“梧桐。”
“我不听,我不听。”梧桐几步跑医馆的天井里站定,“我身上也湿着,这会吹风了,若是公子不换我就站这里,冷死我算了。”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打几个喷嚏。
“梧桐。”叶云疏又气又无奈,旁边站的老掌柜适时的打开一间屋子让他进去,“行,我答应你,别撑着了,进来帮我。”
“是。”梧桐满脸得意,拎着老掌柜给他准备的衣服跑进去。
因为江晏还晕着不知情况如何,叶云疏换好衣裳过去守着,梧桐则借了医馆的厨房开始熬姜汤。
“丁大夫,他的伤如何了?”
丁大夫收拾着染血的染布和针线,药瓶,“外伤重,后背撞伤擦伤,淤青,还有内伤。”丁大夫一说到这个就紧皱眉头,作为医者是最不喜欢病人不听医嘱的,“不是说了不能动内力吗?这怎么脉象一片乱?”
叶云疏自责的低下头,是自己非要去山里,他才会跟着自己去的:“怪我,他是为了保护我,丁大夫可有什么办法,多花点钱也行的。”
“唉。”丁大夫一摇头,叶云疏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外伤用药过些日子就好了,可内伤我就没办法了,不过他既然修习内力想必有自己的法子,云疏也不用太过担忧。”
“我只是…”叶云疏愁眉苦脸,“敢问大夫他何时会醒?”
“说不定,失血过多又伤的重还受了寒,何时醒就看他恢复力了。”
“嗯,多谢大夫。”送走大夫继续坐在床榻边守着。
“公子。”梧桐探头探脑的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了一个粗瓷碗,“公子他怎么样?”
叶云疏撑着下巴:“昏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他哪次不是昏个几天,然后醒来又作天作地的。”梧桐将碗递到叶云疏面前:“公子别担心他,先喝点姜汤去去寒。”
换了衣服叶云疏也觉得身上冷的厉害,接过碗喝了一口:“你喝了吗?”
“喝了,守着烧火的时候还烤了一会火,可暖和了,对了公子你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嗯。”叶云疏缩缩脚,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梧桐这一趟去的有些久,叶云疏揉揉鼻子下巴搁床边看着江晏静静躺着,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人竟会救自己,平日他一副混账模样,还以为会丢下自己走的:“谢谢你。”
“公子。”梧桐提着一物回来,“公子你看这是什么?”
“手火炉?你哪里来的?”
“找老掌柜借的。”梧桐将手火炉放叶云疏腿边,这手火炉是普通百姓贯爱拿来取暖的,一个粗孔的手提竹篮,往里放一个粗陶碗,放些烧红的碳块和草木灰,提在手里能暖上好久。
“去这么久就是折腾这个去了?”话这么说,叶云疏心里也很事喜欢,伸手感受着暖意,“梧桐你也伸手过来。”
“我不冷。”梧桐摇摇头,“我估计他得在医馆待上一些时日,我回去取些换洗衣物和银钱来。”
“也好,你去吧。”人一走叶云疏就趴床边上,默默叹了口气,这遭肯定又得花好多钱,唉!这钱怎么那么难攒。
迷迷糊糊间叶云疏觉得有人喂自己吃东西,可苦了,牙关紧闭但还是被撬开灌了进去。
“醒了,醒了!”老掌柜拍拍手,凑上前“云疏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
嗓子又干又疼,见状梧桐赶忙送上一杯温水,“公子不舒服就别说话了,你这是发烧了。”说着顿了顿,“是他醒过来发现你脸色不对叫的大夫,都怪我,我不该回去的,路上也不该走那么慢,害公子受苦了。”
“没事。”喝了水,嗓子稍稍好受些,叶云疏安慰的朝梧桐笑笑:“给我打点水来,我想洗洗脸。”
“好,我这就去。”梧桐小心扶着叶云疏躺下,跑出去打水去了。
等他走了,老掌柜走上前,开口道:“云疏啊,前段时间让你去烧烧香你没去吗?”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还那么倒霉?
叶云疏尴尬,他哪里记得这些,“这次好了一定去。”是该去拜拜了。
“也不急,山上山风急,更冷。”老掌柜给他掖掖被子,“不过你也是不爱惜自己,怎么就趴那里睡了,还好那人醒了发现你不对,不然就得等到梧桐回来。”
“他醒了?”叶云疏听到这个,他还以为这人会昏睡好久呢。
“嗯,醒了,在隔壁房间。”
叶云疏点点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对了老掌柜我睡了多久?”
“你看看。”老掌柜一指外面亮起的烛光,“晚上了。”
“我睡了这么久。”叶云疏揉揉额头,“给掌柜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掌柜无所谓的摆摆手,“哦,我想起一点事,要回家去了,梧桐小子来了,就他照顾你。”
“嗯,掌柜慢走。”
洗过脸后,叶云疏精神许多,只是嘴里还有一股淡淡苦意,自己还是身体太差了,若是好就不用喝这些苦药了。
“公子你去哪里?”梧桐端着碗进来就看叶云疏往外走,“你可是还病着,不能出去见风。”
“哎呀,我又不是姑娘家。”叶云疏绕开梧桐,“我去看看他,这次要不是他相护,我怕就不止发烧了。”
“哦。”梧桐低下头,叶云疏睡着的时候他和江晏吵了一架,也知道后者救了自家公子,可是在水下看到的一幕也还是让他心里有疙瘩,他怎么能非礼公子,虽然都是男子。
“梧桐”
“梧桐,你怎么了?”叶云疏发现梧桐没反应,手在他面前挥挥。
“啊!没事。”梧桐垂头丧气,看见叶云疏还盯着自己,“公子你在水下救他的时候,他…”点点嘴巴。
原来是这样。叶云疏笑出了声:“你忘了医书里写的吗?他当时昏迷,不知道呛了多少水进去,若是我不给他渡气,怕是会溺死。”说完抬手敲敲梧桐的额头,“你在想什么?还怕我占他便宜?”
“不是,不是,我是怕他…”
“你呀。”叶云疏好笑:“我去看看他,这次我还是要好好谢谢他,不然我就交代在山里面了。”
“是该谢谢他,不过公子怎么能随意到山里去?”
一听这话,叶云疏就知道梧桐是要算账了,捂住耳朵就往外跑,梧桐见叶云疏跑走气得跺脚。不过这次他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他要以下犯上了,不然都对不起夫人和阿娘对自己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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