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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宫里来的人是为何不言而喻,叶云疏只好将手中的事先放下,先回安平侯府。
安平侯府。
花厅首座上坐着一个身穿暗紫蟒袍,一头白发用鎏金龙纹发冠束起的老人。
“云疏这孩子,一大早就出去了,我这当爹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安平侯恭敬地道。
老人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无碍,年轻人是该到处走走的。”
“是。”安平侯的腰弯了弯。
候在门口的小厮看见叶云疏的身影,连忙往里跑,“侯爷,大公子回来了。”
安平侯暗自吐出一口气,朝上座的老人行了个礼:“王爷…”
“本王听见了。”老人站起来,身边的老仆欲上前搀扶被拦住,“本王身体好得很,不用扶。”说罢步子生风往外走去,完全看不出其是白发暮霭的老人。
“这就是云疏小子吧。”目光落在往里走的叶云疏身上,点点头,是个端正的孩子,难得晏儿喜欢。
“云疏。”安平侯虽不喜叶云疏不识时务,可表面功夫他还是要做的,至少表面他要叫人抓不到错,且还要叫世人知道自己才是叶云疏的父亲。
若是有朝一日叶云疏敢和自己划清界限定要他受世人戳脊梁骨,“这是先皇亲封的异姓王,平西王,也是当今陛下的外祖父。”
平西王,叶云疏听到村里来说书的说书先生说过,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大将军。也是那时起便一直想亲眼看看,没有想到有一天真的见到了,上前一步:“拜见王爷。”
“快请起。”平西王上前扶起叶云疏,“今日我来是为公事也是为私事。”
听到这话,在场人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
果然就听平西王说:“我是替我那外孙,也是当今陛下提亲的。”说完,候在旁边的榆公公手捧着一个紫檀木做的盒子过来。
打开里面放着一支金镶白玉绞丝云纹手镯,看着这个玉镯平西王眼底划过一丝怀念:“这是先皇后给未来儿媳打的玉镯,本来是该她亲手给你的,如今由我这个父亲交给你。”
叶云疏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按照西晋习俗,提亲的人携男方的信物到女家提亲,若是女方家里收下信物则表示这亲事女方家里同意了。与此同时也应回一样信物表示对男方家的看重。
收下信物,叶云疏不禁头疼,这习俗他也见过。只是他想着自己同江晏事情特殊,没想到…
思索了半天,好像身上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刚想着要不要学文人雅士那般剪下一截青丝聊表心意,安平侯就站了出来。
安平侯虽然很肉疼叶云疏将林夕儿带来的东西全部搬走,可眼下也由不得继续肉疼,这可是他扳回一局的好时候。
向平西王道了一声稍等就回了主院,没一会拿着一个盒子回来:“这是我与云疏母亲定情的信物,如今云疏定亲我便将我这一份转交给陛下,另外一块玉佩想必在云疏那里。”
说罢,打开盒子,叶云疏一看眼睛微微睁大,这?
梧桐也瞪圆了眼睛,这不是?
平西王点点头,伸手接过,想到自家外孙来寻自己的架势,遂道:“既然如此,我便去向陛下交差了。”
“臣送王爷。”
“侯爷客气了。对了云疏,下月是我家老婆子的生辰,你无事也过来坐坐。”
“是。”叶云疏回礼道。
回到院子,梧桐再也忍不住:“公子,那不是我们当掉的那块玉佩吗?”
叶云疏点点头,难道当初买走玉佩的人是安平侯,可也不对,他明明说是和母亲的定情信物而且还有一块玉佩在自己这里?皱起眉,难道是自己忘了什么?
“而且既然是夫人当初的定情信物怎么会跑他身上去?”梧桐说完立马捂住嘴巴,“这…”
“你想多了。”叶云疏瞪他一眼,敛眉沉思片刻,“直接问他。”
紫极宫。
平西王后脚还未跨进门槛,江晏就放下笔迎了上来,“祖父,辛苦了,快请喝茶。”
“你这小子,你的意思我还不懂。”说完就拿出木盒子,“这是安平侯准备的,说是当年他们的定情信物,转给你们。”说着,平西王啐了一声,“就安平侯那摊子事,这东西也着实寓意差了些。”
“祖父怎么也信这个?”
“哼,你打开瞧瞧吧。水色看起来还不错。”
江晏打开,愣住,然后问道:“祖父,这真是安平侯?”不是叶云疏哪里找人仿的。心里怀疑。
“是啊。”平西王横了一眼江晏,“你外祖父还不至于老糊涂,安平侯说了这个是他的那块,还有一块应该是亲家母给云疏了吧。”
“当年那个人是他。”江晏低语,嘴角咧出笑意,“祖父,失陪一下,我去寻他。”
“诶,你去哪?不陪我练练?”
“回头再陪祖父。”
忘掉一段记忆叶云疏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定了主意后就立马决定进宫去问问江晏,谁知道刚刚踏出安平侯府大门,一匹枣红色的马就停在面前。
抬头,是江晏带着笑意伸出的手,“带你去个地方。”
叶云疏心里疑惑,但还是依言伸出手,下一瞬就被拉上马,坐在江晏身前。
“公子。”
“你先回去,我等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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