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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甘准试探地喊道。
江晏瞪他一眼,推门进去。
甘准连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拿着刀快步离开。陛下失踪一事是自己疏忽,虽陛下大度并未怪罪,可自己还是得长点记性,定要将手中的事办好。
叶云疏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中午,一睁眼,看见坐在床边青黑着眼眶,满下巴胡茬的人,叶云疏心头一震:“你怎么了?”
“我以为你又不好了。”
江晏长出一口气,握住叶云疏的手,额头靠过去,叶云疏可以感受到他额上的凉意:“要不要上来躺会?”
问完这句话叶云疏以为江晏肯定会炸毛,没想到他竟然点头了。见叶云疏没反应,江晏问道:“怎么?你反悔了?叶云疏你…”
叶云疏一把掀开被子,示意他躺上去。江晏别过头心里开始拉锯,可周身感到一股暖意,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竟然违背了自己的心意:“你别以为我原谅你了,我只是太困了”
“我还在生你的气,我只是太困了。”
“你别误会,我以前打仗,茅坑都睡过,虽然你这和茅坑差不多,我,我委屈一下自己。”
听着江晏努力解释,叶云疏眉眼都明亮起来,看的江晏又是一愣,最后气恼的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江晏,你把被子都拉走了,我盖什么?”话音落,兜头就是一床被子盖过来。
“闭嘴。”
到底,江晏也没有睡多久,他还记得叶云疏睡了那么久没有吃东西,可别好不容易醒过来,一会又把人给饿晕过去了。
“公子,这是我去老伯家买的一只养了八年的老母鸡,炖了一晚上,还加了好多滋补的药材。”梧桐守了一晚上炉子,终于等到叶云疏醒,立马就捧着汤钵过来。
江晏恶狠狠地盯着他,相比自己准备的清粥小菜就寡淡了许多:“你家公子重伤未愈,就得吃些清淡好消化的。你炖这些油腻腻的可别把你家公子腻晕过去了!”
“我问了桑榆大人的。”梧桐一步不让。
叶云疏看看江晏那边的清粥小菜,再看看梧桐准备的鸡汤,若扪心自问他还是想喝鸡汤的。只是江晏此人,“我觉得这清粥小菜就很不错。”
“你别装了,你眼珠子都要掉进去了。”江晏咬牙切齿道。看了一眼小人得志的梧桐,江晏压下心中恶气,“不过再喜欢吃,也得考虑到你的身体。”
“行了。”叶云疏不想他们因为自己吃什么而斗气,“我饿的很,你们各自盛一碗放我面前,我都吃。”
叶云疏这么说,两人生怕落后一步,同时将碗放到叶云疏面前,“多吃点。”
“公子。”
叶云疏觉得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定是错过许多:“厨房肯定准备有多的,你们要不要一起吃?”
江晏和梧桐眼刀相杀,最后各退一步,都坐到床边和叶云疏一道吃饭。
片刻后,叶云疏碗里多了两个鸡腿,看着同时收回手的二人,梧桐不屑讥讽:“你不是看不上我炖的鸡汤,怎么还拿我的去讨好公子?”
“我那是看不上你的汤,鸡肉我还是看得上。”
“你!”梧桐简直想不到江晏如此厚颜无耻。
“好了!”醒来这么会又腹中饥饿,叶云疏有些精神不振,“吃饭。”
两个人当即消停下来,叶云疏吃饱后,眼不见心不烦又将二人赶出去,小小补了一觉才精神起来。
待到夜里,外面响起雨声,叶云疏倒不是桑榆说的那么弱不禁风,披上衣服走出房门。看院子里的布局应还是江南,这么久还没有回去吗?
从叶云疏昏迷至今,每日朝中事物江晏都会带回屋处理,忙完过后又坐在床边看上许久才会窝到小榻上休息。
自昨日叶云疏醒来,他生怕被发现,特意趁叶云疏睡着的时候将东西移回书房,可临到夜里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可就是这一看,就看到了问题:“叶云疏!”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叶云疏身上:“你忘了你还有伤在身,那道口子都还没有愈合。”
“抱歉,我…”
“进去!”指着里屋。
叶云疏自知理亏,听话的回到屋子躺好:“你别气了,我是觉得能出去才…”话音在江晏满是血丝的眼里消失,轻轻扯开被子,“你要上来躺会吗?”
“你当我是什么?”江晏走到一边。
叶云疏沉默了片刻:“你还没说关于那些册子的事,我很好奇。”
“跟你说了以后在谈。”
“可我想知道。”
闻言,江晏忍不住回头,这人是在跟自己撒娇吗?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摸摸鼻子:“参与当年江南富商被抢一案,还有此次云湘府水患以及我遇刺一事,都解决了。该抓起来的人都抓起来了。说起来,这事还要感谢你。”
叶云疏挑眉,表示不解。
江晏只好解释:“钱景明,连着这几件事,朝中大臣少了七八,是他给了我一些人选才没让朝中许多事务停摆。”
“你不怕那些人是钱串子提拔起来的,以后又是一系党派。”
江晏剐叶云疏一眼:“钱景明的品性大家有目共睹,再说,我管他是哪一派系,只要把事给我办好,其余的我管不着。”
叶云疏勾勾嘴角。
“对了,叶昊,也就是安平侯一家已经下狱。叶昊不仅参与了当年江南一案还参与了此次谋逆。”江晏顿了一下,“你想怎么处置他们?由你。”
想到自己那所谓的父亲,叶云疏讥讽一笑:“他做梦都想往上爬,站在高处,不惜害死对他有恩的岳家和他的结发妻子,可惜爬的越高,摔的也越惨。”
“你可知我为何不直接杀了他,而是绕一大圈用这个法子?”
这个法子还能是什么,自然是算计自己,江晏脸一黑。
就听叶云疏道:“我要他眼睁睁看着他失去他最想要的东西,坠入尘埃。”
“那你可真能忍的。”江晏不客气嘲讽。
叶云疏莞尔一笑:“陛下缪赞。”
“哼。”
“对了,这里是哪里,我看着并不像京城。”
“自然是江南。”
“江南?”
江晏白他一眼:“你千里迢迢而来,不就是想看江南美景吗?不让你看个够怎么能行。”
莫名其妙被刺,叶云疏心头无奈:“我来江南看美景倒是其次,主要是来看人,可惜那人极不领情,为了他我身受重伤都没来瞧上一眼。”
“叶云疏。”江晏气得一脚踢翻凳子,怒气冲冲地离开,“甘准,收拾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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