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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头一阵阵发晕:“这厮不是说只能卖给夫妻吗?”一双凤眸狠狠瞪着小摊贩,“我和他是夫妻,拜过天地的,给我。”
小摊贩显然是被江晏吓到了,手一松,纸鸢被江晏抢过去,“给你钱,别说我抢你的。”
“你们,这,夫妻…不是…”小摊贩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颗银锭子就砸他脑袋上,再一看那三人已经走远。
郊外。
正如小摊贩说的,这几日宜登高望远,赏花放纸鸢。刚刚出城就看见天上飞着高高低低的纸鸢。
江晏抱着手靠着树干看着不远处放纸鸢的人,尤其是拉着纸鸢跑来跑去的梧桐:“我一会比他们放的还高。”
“嗯,但也要把纸鸢修好才飞得高。”叶云疏席地而坐,手里拿着糊糊补着那个并蒂莲纸鸢。
江晏脸色有些不自然:“我看那人就是个骗子,真有那么神还会坏?”
“你也不看你怎么逮着拽的。”叶云疏无奈,这人怎么忘了自己干了什么,一味的怪别人。
“哼哼。”江晏别过头,不一会又回过头看着低头认真修纸鸢的人儿,过了许久见叶云疏修长的脖颈还保持不动,心疼:“真修的好?要不扔了算了。”
“别催。”
江晏住了嘴,心里暗骂叶云疏不识好歹。
又过了一会,梧桐的纸鸢已经飞得比在场人都高,叶云疏终于抬起头,动了动脖子:“好了,你试试。”
“你确定?”
叶云疏将纸鸢往前送了送:“你可以试试。”
“行吧。”江晏接过,自己贵为太子,也曾跟着母亲往宫外跑,可纸鸢他是从来没有放过,不过刚才他已经观察过了,还是挺简单的。
只是挺简单这个想法在江晏第十三次失败后被打碎:“叶云疏你是不是没修好?”
“是吗?”叶云疏看过纸鸢上每一根骨架,“都是好的,会不会是你不会?”
“我不会,那你来,放高点让我看看?”江晏不信邪,明明是叶云疏没把纸鸢修好。
叶云疏半信半疑的接过,片刻后,纸鸢直直一头扎进草丛里。江晏哈哈大笑出声:“我就说是你没修好。不对,是那个摊贩阴险,他卖的纸鸢飞不起来。”
“是我们不会放吧。”叶云疏明明看见在他们之前买走纸鸢的人已经将纸鸢放飞,“再试试。”
江晏不屑,他就不信叶云疏能成功,果然试了一次又一次,叶云疏额上都冒出细汗这纸鸢还是不给面子的往地上栽。叶云疏不死心,江晏看不下去了过去拉住叶云疏的手:“那就是个骗子,卖我们的飞不了,丢了…”
“飞了!”叶云疏惊喜的喊出声。
江晏一看,那纸鸢的确是没直直往地上栽而是顽强的在离地面半米的地方顽强挣扎,“快,跑起来。”
江晏也忘了他要扔纸鸢的想法,和叶云疏一道跑起来,随着动作,纸鸢慢慢飞起来,“快,放线。”
“好。”转动绞盘,纸鸢越飞越高,叶云疏终于笑起来,就是说嘛,他将纸鸢修好的。
江晏看着叶云疏的明媚的笑:“还是我,如果我不帮你,你放到天黑也飞不上天。”
“嗯。”叶云疏点点头,眼睛微睁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江晏握住自己的手。
“干什么?都说了是我帮你。”松开手,一手放在额上看着飞在高处的纸鸢,脸色一变,“叶云疏,快快快,跑起来,掉下来了。”
“什么!”这还得了,叶云疏连忙跑起来,可这纸鸢还是直直往下落,猛然想到:“江晏,过来握住我的手。”
“这下知道是我的功劳了吧。”依言握住手,果然纸鸢摇摇晃晃也总算不在往下落,还有乘风越往高处的架势。
“江晏,你放手。”
“什么?”
“放手。”
江晏气得倒仰,好个过河拆桥,但还是松开手就听叶云疏道:“你发现了吗?”
江晏皱眉:“你又怎么?”
“你看。”
江晏看过去,是那不中用往下落的纸鸢,叶云疏抓住他的手:“你仔细看看。”
松手,落下,握住,飞起。
江晏不可置信:“这真那么神奇?”两人双手相握,纸鸢高高飞起,超越旁边所有的人,几欲和天上的云海相接。
“我再去找个绞盘,我觉得这纸鸢定能飞到云的后面。”江晏道。
“可是飞得太远我们就看不见了。”叶云疏喃喃。
此话一出,两人俱是一愣,四目相视。
“噌…”不知何时绞盘上最后一圈线飞出去,纸鸢一直带着那线一直飞,渐渐消失在云的后面。
“没了。”
梧桐的声音惊醒他们,两人脸均是一烫,看见手中空荡荡的绞盘,“这,怎么办?快去找。”
就在二人准备去找飞走的纸鸢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叫住他们:“这并蒂莲纸鸢飞走好啊!”
“老伯这是何意?”
老伯笑而不语,偏头看着和自己一样白发的老婆婆,两手相握,转身离去。
江晏刚要上前问个明白,叶云疏就拉住他:“我大概明白了。”
“明白什么?”
叶云疏抬头看着天上,“这纸鸢和十五元宵的河灯一样,有祈福的意思。为夫妻的两人一起放飞纸鸢向上天祈祷白首不离。所以纸鸢飞走是上天听到我们的祈祷。”
“那上天允了吗?”江晏有些紧张。
叶云疏勾起嘴角,将手中空荡荡的绞盘晃了晃:“你说了?”
江晏嘴角咧开:“允了。”
梧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明白这两人高兴什么,纸鸢飞走了,花钱买的就玩了这么会就没了。
从城郊回来的时候天色已黑,马车碾过临安的青石板路上,两边人烟喧嚣。
江晏伸出一根手指,两根,三根最后握住叶云疏的手,相握:“真是想不到,早知道我在青花村的时候少刁难你些。”
“陛下是贵人,青花村是我委屈了陛下。”
“那你可以说当时我头上那个包真是我自己摔的吗?”江晏问道。
叶云疏头一歪:“你真的不知道?”
“你说。”
“就是你摔的。”叶云疏眼睛笑成月牙。
江晏也跟着笑起来,欺身亲亲叶云疏的眼角:“你快些好。”
叶云疏笑意不减,看着江晏多了一丝揶揄:“可是那天,陛下…”
“闭嘴!”江晏全身上下都透着不自然。
叶云疏止住笑,他可记得江晏生了自己多久的气:“阿晏,是我错了。”
江晏翻了个白眼,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一阵响声,仔细一听是两人的肚子咕咕直叫。顿时都笑出声:“都说临安人美,景美,食更美,不如今晚我们去开开眼?”
“好。”
从大街到小道,从街头到巷尾,从夜幕降临到圆月高挂,一声梆子清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又得被桑榆说教。”
“走吧!”
两人身形渐远,梧桐抱着一堆比头高的东西,有气无力:“你们好歹等等我。”
“到了。”江晏看着别院的牌匾有些惋惜,提议道:“不如我们再去转一圈?”
跟在后面的梧桐眼一黑。
叶云疏笑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还得回京城去。”
梧桐点头,公子说的对。
“可…”
“陛下,君后,你们可回来了?”甘准急得满头大汗,到处找人没找到如今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甘准向来是个沉稳性子,江晏心有预感,可能是一件不好的事。
“边关八百里加急,匈奴三十万大军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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