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认识?”梁淮安摸了摸鼻子将难过情绪拉回来,有些犹豫的对着周惟问道。
“我叫她娘”周惟看着老妇人怀里的包裹,她至死都一直抓着的东西。
梁淮安想拍拍周惟安慰他,可他知道周惟并不需要他的安慰,梁淮安珉着唇一眼不发的继续去帮忙打捞尸体了。
周惟抖着手去拿妇人怀里的包裹。
只见他拿到那尸体便松开了。
旁边一个没眼色的士兵说道“你咋一拿就拿到了?刚刚我们把尸体拖上来想看看包裹时,死活扯不下来”
那士兵说完便被同行的人拍了巴掌,给他使眼色,让他看周惟的脸色。
周惟闻眼看了一眼那士兵,瞬间那士兵浑身一抖,背后发凉。
包裹里面是周惟的旧衣服,衣服似乎被人仔细改过,加厚了好几层,周惟能想象到妇人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衣服仔细将每一处的针脚都藏好。
老妇人眼睛不太好,每次穿针都很难,次次都是周惟给她穿好递给她,可这些日子自己不在家也不知道她怎么穿的针。
周惟将老妇人抱起来,他望望四周茫茫大山,他找了一座山顶将老妇人安葬。
周惟跪坐在墓前,仔细在墓碑上刻上碑文。
梁淮安这时拿着一壶酒走到周惟身边,他将酒倒在墓前。
周惟并未理梁淮安,他只专心将碑文最后几字刻上。
“不孝子周惟?”梁淮安轻喃出声。
周惟刻完后却还是不觉得满意,他又将周良这个名字刻上,他猜比起周惟这个名字,他娘应该更希望刻上的是周良。
梁淮安不知道为何周惟会多刻一个名字,他也没问,他就只陪着周惟就在墓前静静坐着。
“喝一口吗?一醉解千愁”梁淮安将酒壶递给周惟。
周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梁淮安并不存在似的。
梁淮安也不恼就这样一直举着酒壶。
良久周惟终于看了梁淮安一眼,他将酒壶推开,接着转头仔细擦着墓碑。
梁淮安觉得无趣将酒壶收回来自顾自喝着酒。
“我父亲大周与南蛮交战十年,十年大周将士死有十万之众”梁淮安眼神望向远方。
“每一次打仗就会有无数家庭门前挂上了白帆,最惨烈的一次我父亲带着俩万的军队中了敌人的埋伏,整整俩万的人马全被堵在葫芦口,葫芦口哪里你知道吧?就是那边”梁淮安指着西南方向。
周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哪里的山向个巨大的漏斗般,四周高山围绕,只有一个能过三人并排而过的狭口。
“就在哪里俩万的人马全被堵那处,那俩万人就像给他们练手的靶子,无数的箭矢倾斜而下,俩万人啊!就全部葬身此处”梁淮安其实也没亲眼见过那场战役,可他父亲每次提起那场战役都是流着泪讲完的。
从来在梁淮安心中高大的父亲,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可恨那场战役并不是我父亲判断失误,而是大周国出了内奸,军队所有的判断都被泄了密,为了一己之私埋葬了多少大周好男儿”梁淮安说着突然将手中的酒壶用力前一摔。
“咚!”酒壶被摔进草丛力并未摔碎,梁淮安却觉得酒壶碍眼,捡起一块小石头硬将酒壶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