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诺望着床上的人,睡着了还皱着眉,想起萧词说的那句话。
行一,你在想什么?
季行一在想什么,她很快就知道了。
两天后,萧词又被季行一叫去喝酒,她叹了口气,把手机给扬幼看。
“你最近一直跟这家伙在一块儿?”扬幼问。
“嗯,绝没有出去鬼混。”萧词严词保证道。
扬幼轻哼了一声,将手机扔在一边:“别理她,让阮诺去管管她。”
阮诺上去的时候,季行一已经喝上了,听见响动,头也不回地嘟囔:“怎么这么慢啊?”
阮诺不说话,天台风大,季行一萧瑟的背影在晚风吹拂下平添了几分落寞。
“怎么不说话——”季行一转头,声音戛然而止,慌乱地起身,踢倒了脚边的几罐啤酒。
“诺诺,怎、怎么是你?”她下意识藏起手里的酒,支支吾吾,“我,我没……”
阮诺缓步走近:“你最近都躲在这儿喝酒?”
“为什么?”
季行一垂着头,懊恼极了,却一言不发。
“是不是因为我?”
“是不是,我给了你很大的压力?”读书、孩子,还有阮母的住院费用,全压在季行一的肩上,阮诺以为是这样。
“你可以跟我说的,她是我妈妈,也是小垚的妈妈,你不必揽下所有的事……”
季行一听不得这样的话,好像在划清界限,难道她的妈妈跟自己就没关系了么?
“不是!不是这样的!”季行一猛地把酒摔到地上,见阮诺被吓了一跳,她又后悔不已,想伸手安抚她又退缩了。
“对不起……”
季行一的手掌覆在额头,痛苦地撑着脑袋。
她第一次露出这么脆弱又无助的神情,阮诺心脏抽痛了一下,慢慢地、慢慢地抱住她,声音细细弱弱的:“行一……没事的。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吗?”
一秒、两秒……在阮诺以为季行一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一滴泪落在她裸露的肩头,似烫得她半身发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