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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绛言惊了：“一中不是崽崽的学校？这文件怎么到你手上了？”
给中学派个教官而已，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随便找个通过考核的实习生不就完事了？至于送到这来吗？
靳桓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文件，没有表态。
“后勤部宋部长说，校方指明了让队长看。”汪佳佳柔媚的嗓音，适时插话道，“可能是想要我们的队员。”
汪佳佳崇拜地说，“我们小队在特遣署是出了名的。”
一个年轻漂亮，身材姣好，满心满眼崇拜的女人，大多数男人都会动心。
靳桓说：“让李玫玫去。”
张绛言：“你不去？”
靳桓瞥了他一眼：“我很闲？”
张绛言说：“也对哦，你天天有空就教崽崽打架，都成私人教练了，也不差这一会。”
汪佳佳见队长没有理会自己，暗暗咬牙，柔柔弱弱地说了声告辞后，蹬蹬蹬地踩着高跟鞋向外走。
“汪佳佳。”
汪佳佳身后传来男人的嗓音，她按捺不住喜悦，“队长，有什么事？”
靳桓头也不抬地冷声道，“特遣署外勤守则第三十八条，外勤人员必须穿制服，下次再穿成这样，你不用来上班了。”
汪佳佳知道，这冷冰冰又清心寡欲的男人说的是真的。
自己要是敢反驳一句，说不定现在就被当场开除。
她只能做出唯一的选择，红着眼眶说：“队长，我再也不敢了。”
等汪佳佳走后，张绛言说：“老靳，不解风情啊。”
靳桓丢给他一句话，“回你办公室，我这不是茶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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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城一中，校长室里。
坐在沙发上剥橘子的林北晗，冲校长笑得阳光灿烂，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若隐若现，“谢谢你呀！”
林北晗开开心心地说：“炼器师联盟那批专门赶制的实验器材，很快就送来了，正好咱们学校的器材旧得不行了，放心吧，我付了钱。”
校长心中暗暗叫苦，拿出手帕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这这这……林少爷，林大人已经给学校捐了一幢图书馆了。”
然而，这变脸堪比翻书的小少爷，当即沉下了脸，实力演绎一个好面子的叛逆少年：“我爸是我爸，我是我。”
林少爷不愧是怀城纨绔子弟之首，“啪”地一拍桌子，嚣张无比道：“你在替我办事，懂？”
校长面对打不得骂不得的青春期少年，只好恭维道：“是是是。”
这小祖宗，快走吧，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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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林北晗居然破天荒地交了语文作业，语文老师甚为欣慰，上课专门表扬了他。
学校崇尚劳逸结合，早上的文化课大课上完以后，学生们有三十分钟的自由活动。
也就在自由活动回来以后，林北晗的课桌里多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柳西瓜和林北晗一个班，见了那信封，大惊：“北晗，这是什么！”
隔壁班来窜门的米米，慢吞吞道，“这……是……情……书……。”
白泷说：“肯定是女孩子写的。”
花花说：“给晗晗的情书，怎么会在课桌里？平时都不是叫红黄蓝直接清理掉的吗？”
林北晗拿过那封情书，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教室外。
红毛问黄毛：“为啥咱们今天不把桌子清理了？老大以前看见情书，都很烦的。”
黄毛：“你知道这是谁给的情书吗？”
蓝毛抢答：“孙莹莹。”
然后蓝毛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大呼道：“怪不得咱们不清掉它！”
红毛一脸茫然：“孙莹莹谁啊？”
蓝毛：“你是不是傻，咱们昨天刚为了孙莹莹和三中的人打架！”
红毛傻愣愣地问：“可是，咱们不是有嫂子吗？”
黄毛：“蠢货！老大是什么人？一个怎么够！”
“有道理！”
众小弟恍然大悟。
下午时分。
少年们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
孙莹莹和郭欢欢挤在一群女生里，偷偷看。
郭欢欢在孙莹莹耳边摇旗呐喊，“莹莹，今天你给老娘争气点！”
孙莹莹手里紧紧地抓着一瓶刚从小卖部买来，还冒着寒气的冰水，声音细如蚊呐：“我、我尽量……”
郭欢欢恨铁不成钢地念叨了她几声，忽地，她眼前一亮，看见男生们中场休息，推了推孙莹莹的背，“去给他送水，快去！”
孙莹莹紧张地小跑过去。
林北晗正和朋友们说说笑笑。少年毛茸茸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有些乖顺地垂着，穿一身橙色的9号球衣，下身是同色系短裤，匀称好看的小腿露在外面。
孙莹莹脸颊泛红，不知所措地抓着水，“林、林同学，你要喝水吗？”
烈日骄阳下，林北晗单手抱着颗篮球，眨了眨眼睫上晶莹的水珠，少年清越的嗓音问，“那封情书，是你放我桌子里的？”
孙莹莹心脏砰砰跳，小声说：“是、是的。”
“不好意思啊。”林北晗说。
“我有喜欢的人了。”
打完球，放学散场之后。
林北晗趁人不注意，跟红毛说，“你帮我看着周围有没有人。”
红毛信誓旦旦：“保证一只苍鹰都飞不进来！”
熟料，红毛一转头，看到林北晗撸起袖子，斟酌片刻，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不轻不重的。
红毛抖着手，哆哆嗦嗦道：“老大，你在做什么？”
红毛吓得快哭了：“老大！”
林北晗：“嘘，没关系。”
-
靳桓下班以后。
他刚到特遣署楼下，就看见了林北晗。
男人习惯性地，伸手接住了兴冲冲飞扑进他怀里的少年，少年高高兴兴地喊他：“哥，你下班啦！”
靳桓拎过幼崽的书包，“怎么到这来了，饿了吗？”
林北晗抱着他的腰，大眼睛笑得弯成月牙，“还不饿，我特地来找你的。”
林北晗说：“学校的训练场不如特遣署。”
少年穿了身学校统一发的作战训练服，长袖长裤，军绿色，他双手拉着靳桓的手臂，摇了摇道，“哥，今天陪我练练？”
靳桓：“好。”
二人找了间训练室，放下东西做准备。
“哥，你看！”
靳桓正在给自己缠蓝色的肌效贴，突然听到幼崽的声音，转过头去看他。
“怎么了？”男人揉揉少年毛茸茸的头发。
林北晗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递到他眼皮子底下，兴奋道，“我今天收到了女生的情书。”
幼崽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一副翘着尾巴等待表扬的样子。
靳桓揉林北晗脑袋的手，不易察觉地收紧，他眸色暗了一瞬，很快松了手，淡淡道，“嗯，挺好。”
只是，幼崽好像不怎么高兴。
二人很快在训练室里对打了起来。
靳桓训练林北晗的时候，要求严格得近乎变态苛刻，跟对待自己的手下没什么两样。
“下潜、上步、侧身、提膝。”男人的目光锐利而冷漠。
异能者的寿数已经是凡人的两倍了，初代先行者更不用提，靳桓面庞一直都很年轻，被黑色制服勾勒出的肌肉线条十分精悍，维持在巅峰状态，有种雕塑般的完美。
“手肘贴紧。”
“腰腹核心发力。”
林北晗被他反手扣住，“回去做腹部力量训练。”
靳桓冷声道：“再来。”
话音刚落，毫不留情的一拳，裹挟着劲风，已经到了林北晗眼前。
少年瞳仁深处，泛起琥珀色的流光。
倏地，林北晗毫不反抗，任由自己沿着之前的动作向后倒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靳桓收敛了力道。
二人一起倒在了训练室的地板上。
靳桓压在林北晗身上，单手撑着地面，一手垫在少年脑袋和地板之间，男人乌黑眉眼沉沉地泛着怒火，“你知不知道，这一拳打在你身上是什么滋味？”
林北晗答非所问：“哥，我可以画你吗？”
幼崽像小时候一样，大眼睛眼巴巴地瞅着他，很是期待的模样。
靳桓怀疑自己听错，匪夷所思道，“什么？”
林北晗伸手搂住靳桓脖子，说：“我学画这么多年，还没画过人体呢。”
幼崽柔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颈窝，“胖胖，你就让我画一下，当我的模特，好不好嘛，我只想要你一个模特。”
靳桓简直要给他气笑了。
靳桓：“别胡闹，站起来。”
忽然，靳桓注意到幼崽的训练服因为刚才的打斗，有些散开，少年白皙手臂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伤口。
他低声道，“这是什么？”
林北晗慌慌张张地把自己的衣服拉起来，眼神左右闪躲，显然是不想被靳桓看到。
靳桓钳住了少年的手腕，不让他动，皱眉问，“怎么弄的？”
林北晗委屈巴巴地说，“我上格斗课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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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李玫玫前脚刚收到通知，上头叫自己去怀城一中当教官，后脚她办公室里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李玫玫接起电话：“队长？”
靳桓说：“你不用去了。”
李玫玫傻眼：“啊？”
靳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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