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白若缇拉住女服务员一起站定在一节楼梯上,同时照着地面的手电筒猛地打向正前方。
——她们面前竟然多出了一个人。
正盯着她们。
是一位老太太,她长满皱纹的脸上没有慈祥,只有不近人情的冷硬。因年老而耷拉下来的眼皮遮住了眼白,只露出瞳孔里一点黑来。
她正在上楼梯,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情况下,差点儿和白若缇二人撞了个面对面。
白若缇差点心脏骤停,拉着女服务员往后退了一节楼梯。
试想漆黑寂静的楼道里你正下楼,突然在不知情没有声音的情况下,迎面就要撞上一个正上楼的人。
与其说是正上楼,倒不如说是突然出现在面前。
时间点还是三更半夜。
手电筒的白光打在老太太的脸上,她不闪不避,眼睛也没有因强光而闭起来。橘子皮一样的老脸硬邦邦,却乍然间扯出个笑来。
“借过。”
看似只是单纯的想上楼。
“您从一楼来?”
白若缇目光沉沉,敛眉低目的询问她。
“嗯。”
尽管对于她迟迟不肯让路很不耐烦,老太太还是嗯了一声回答了她的话。
黑暗,周围还是难言的黑。一个老太太却这么不怕漆黑,从一楼上了这么多层楼梯。
“为什么不坐电梯?”
“……锻炼。”
似乎被问的烦了,老太太眼皮颤了颤,耷拉的眼皮下仍旧只露出一点眼瞳中心的黑。
她一身破旧花棉袄,手掌粗糙指节宽大。张口说话时满嘴牙齿掉了个一干二净,牙床处甚至泛着黑。
明明是忙碌了一辈子的平凡形象,却偏偏有半夜锻炼的良好生活习惯。
楼道里多一个爬楼梯的人并没有给白若缇二人带来什么安全感,女服务员一直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看老太太。
她身体轻颤,明显是怕极了。
白若缇拉着她让开了道,足够让老太太通行。后者也不客气,迈着慢悠悠的老寒腿继续爬着楼梯。
双方交错而过,白若缇始终防备着。
无事。
她们继续踏着黑暗踩下楼梯,紧紧捂住自己嘴的女服务员凑近白若缇的耳边,声音压到最小飞快提醒道。
“她她她……我见过她,前几天酒店出了安全事故。有老人在楼梯上摔倒了,不治身亡,就是她……”
白若缇来不及心下一寒,而是猛地回了头。
说要锻炼爬楼的老太太爬到她们身后两三节就不爬了,而是转过身居高临下冷冷的一直盯着她们瞧。
“原来我已经死了啊。”
她冷冷的看着回过头来的服务员和白若缇,死白的皮肤如鱼鳞般一寸寸脱落。皮肤渐渐的东掉一块西掉一块,露出红褐色的血肉来。
满是皱纹的脸上不断的裂开细小的缝隙,老橘皮一般的脸皮一片片的脱落。耷拉下来的眼皮也掉在了地上,完全露出一双纯黑无眼白的眼睛。
花白的头发稀疏,头盖骨开了个洞,<!--输出当前章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