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川,以后?就再?也没?有这种闲聊的机会了,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诸伏景光和站在几步之外的银发青年对视着,他看不清那张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但?是在黑夜中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中泛着熟悉的温和,当他第一次在训练营遇到?这个人的那天起,那双眸子中就仿佛总是盛满这种温和。
他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从未遇到?过清酒这个类型的人,于是一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终于看清,那种不辨是非的温柔和保护其实?还代表着对他的纵容,他从未怀疑过清酒对“绿川光”的偏爱,那也正是他为了探取情报而频频做出?出?格举动却仍旧有恃无恐的原因。
他们只隔着几步之遥,短短不到?一米的距离,却仿佛隔出?的是一道深渊夹缝。
诸伏景光喉咙干涩,张了几次口,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你是认真?的吗?所以你支开黑麦,就是为了放我走?……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支开他,我只是履行上司的职权,对下属的行动做出?了合理的安排。”清水清一本正经地纠正。
“……为什么?”
为什么?清水清想,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放走一个卧底,吃力不讨好,朗姆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借此抨击他的机会,而被他送走的苏格兰威士忌也不会为此感激他,但?是他还是想这么做。
没?有特别的理由,也可能?有但?是他还没?有想清,他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想这么做于是就这么做了,至于缘由,总归会有的。
如果实?在找不到?答案,就怪在日本威士忌身上好了,自从遇到?日本威士忌的那天起,他生?活中的“为什么”的一个接一个地多了起来。
“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警察。”
诸伏景光一愣,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眸光颤抖起来:“你……”
“我知道他们送你来这里之前,一定对你进行过周密的训练,教你怎么去更像一个亡命之徒,教你怎么像一个理智的疯子,教你怎么去伪装和扮演,大概还用了一些手段强行消除警校经历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但?是啊,绿川,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抹除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