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雁儿也因此想起,当初荔园最后一折戏,当她与廖春生按照事先的约定拿起毒酒时,不仅是她临时心生退意,廖春生也似有意似无意的挡住了她的动作。
清醒过来的她一直在苟且偷生,最初支撑她活下去的是有朝一日将廖春生的骨灰送回故里,可是如今让她装疯卖傻度日的则是为了枉死的静文师太。
“你说要本官还静文师太一个公道,你又知道些什么?”从陈雁儿故意以曲暗示,又遗落素帕将她引过来,柳晗便知关于静文师太的死或许还藏着什么秘密。“你且起身回话。”
陈雁儿低低的应了声,慢慢地站起来,顾不得理一理衣裙,便迎着柳晗审视的目光开口说道:“静文师太时被人毒杀的。”
那夜,她辗转反侧,夜不成寐,于是就起身去寻静文师太,想要听经静心。可是才行至静文师太的禅院附近,就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察觉不对,连忙放轻脚步,悄悄地躲到一棵粗壮的古松后面。紧跟着,她看到那个鬼祟的身影摸进了静文师太的禅院。
她跟了上去,躲在屋外的暗影里,借着半开的隔窗看清了屋内场景。
“所以,是那个鬼祟的人背地里给下的毒?”
陈雁儿点点头,复又摇摇头,沉默了一息才吞吐着继续说道:“他是当着静文师太的面下毒的。”
“那人是谁?曹正宽?”柳晗问。
陈雁儿道:“不是的,那人瞧着年纪不小,和静文师太似乎是旧相识。”
那个行迹鬼祟的人在摸进静文师太的房间后,整个人便坦然起来,看见坐在灯下的静文师太还连着笑了起身。他声音尖而苍老,带着陈雁儿莫名熟悉的口音,说:“你倒是聪明,以为剃了发出了家就能求个安宁。可你要是真的想安宁过日,可不该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贫尼心事,求的是心安。”
“呵呵,你插手主子的事,暗地里搞破坏,还想求个安生,简直是做梦。”那人冷笑着说,“不过看在你我是旧相识,情谊不比旁人,今日我才好心来劝你两句,便是为着倚云庵上下的老老小小,也别引火烧身。”
见静文师太只是闭目敲经,那人默了默,抬手拿过桌上的茶盏,依次为静文师太和自己沏了一杯茶,然后将其中的一杯推到静文师太面前,“这些年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本来依着旧话,我不该上山打扰你,可我也不想看着你步步踏错,招来杀身之祸。可是今日见了你,知道你还是那个认定了一件事便不会回头的尹九娘。”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