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家安静地听着。
她继续说:“即使是在‘超高校级的催眠师’的眼里,人也是无法理解的假人。”
“……”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新鲜的反应的。”催眠师轻笑。
“……抱歉。”
预言家终于将视线从假人身上收回。
他转身,面向催眠师。
办公桌、安乐椅、书柜、《噩梦之馆事件》。
“那么换我提问吧。”催眠师轻声说道,“你的‘预言’是什么样的?”
“你对这个有兴趣吗?”
“没错——一直很在意。”她巧妙地用他先前的答句来作为此刻的回答。
“实际上,我也回答不了你的这个问题。”预言家苦笑,“它只是‘预言’。没办法主动操控,没有规律,甚至连预兆都没有。”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我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故事。这个才能甚至没在我的生活中派上过什么用场。”
“诶,这真是出乎意料。”催眠师平静地感慨着。
嘴角极淡的、温和的微笑。
语气也过于平淡,听上去倒有点像是不含恶意的、亲昵的调侃。
——看上去甚至还有些落寞。
“……仅此而已。”预言家又说了一遍。
“那……预言家,你对假人有什么‘预言’吗?”
“预言?”
“不,我是在问你的看法啦。”催眠师笑笑,“你是怎么看待假人的?”
“假人就是假人吧。就算它做到多逼真的地步,我也只会感慨一下它的制作工艺。”他说。
——其实不止如此,自己总会想很多东西。不过那大概不算“对假人的看法”。
她将侦探小说放在办公桌上。
办公桌上的侦探小说——如果真的有哪个侦探这么办公,那么这个侦探也太二流了。
——不过“超高校级的侦探”本来就不是侦探,所以尽管看上去非常不专业,但没有丝毫问题。
他想着这些事情。
“假人、药品柜、侦探小说。这三者有什么关系么?”她忽然道。
“大概是有的吧。至少这些在这里看上去很协调。”
“不知道如果侦探走进这间房间,他会是什么心情。”她说,“我还蛮期待侦探对这具假人的看法的。”
“如果是侦探,说不定会有一些新奇的论点。”他想了想。
“——无法理解的论点。”她补充道。
“不,那倒未必。”他苦笑。
“你能想象出那副场景吗?”
“多少能想象出来一点吧。”
——大致想象了一下,好像意外地有趣。
“你能预言出那副场景吗?”
“那应该已经不算预言的范畴了。”
“或许如此吧。这只是个比喻,你还可以把‘比喻’的手法再比喻成‘预言’。”
“那么现在,你就是预言家了。”他轻笑。
“我想是的。”她同样回以微笑。
“那么,‘预言家’小姐,您的预言是什么呢?”他半正经地问。
“我来预言——你的预言会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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