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没问题,屋子没问题,只有那香气俗得过分,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妥。童殊踩踩脚下的地是实心的,也没问题。两人默契地往身后床上望去,突变陡生。
发难的不是哪处暗阵或是机关,还是人。
原本被制住的老修士和红琴不知用了何术,竟破了定术,突然发难,老修士猛力剑指辛五,红琴则是尖叫着做势扑向童殊。
在这当口,辛五和童殊不约而同没有接招,而是同时望向床上的秀儿,脸色皆是一沉,童殊叫道:“不好!”
他们话音刚落,那老修士的剑改刺为掷,掷向的是辛五,徒手五指成爪直取的却是秀儿。
红琴张牙舞爪的扑向童殊,脚上却方向陡转,反身一踢,掀了食盒,一盒子碟碗混着红白之物直冲秀儿而去。
电光火石间,辛五和童殊甚至来不及交换一个眼神,已默契分好了工,童殊知道辛五能拿下那两人,他直冲床上的秀儿而去。
辛五没有拔剑,一道剑气落下,笼罩住老修士和红琴,剑鞘阻住了老修士掷剑与红琴的食盒。
童殊则是料定了老修士和红琴会被辛五搞定,直接跃身过去,扬手扯下床帐,罩头一挡,将将接住了红琴洒过来铺天盖地的红白之物。
那些红白之物污血淋漓,呈大小不一的块状,像是什么东西的内脏被切割而成,满是刺鼻的血腥之气。
童殊皱眉接住一块,甫一入手,心中便是一凉,待凑近一闻一看,这不是人的血肉内脏!也就是说,这些不是张生的东西,那么张生在哪里?
童殊顿时警铃大作,不及细想,立刻反手捞起秀儿,朝外掷去,只来得及惊呼:“五哥!”
辛五与他之间隔了床帐,还杵着两个被辛五剑意钉住的两人,互相之间连身影都看不到,但辛五却还是懂了童殊的意思,翻身上前,一手极准确地接住了秀儿,一手掀起床帐一角来捞童殊——
童殊朝辛五伸出手,然而后背却被一双冰冷僵硬的手紧紧箍住,他身后的不知什么东西又冷又硬。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闪过心头,他伸出去的手蜷了一下,与辛五错指而过。
“童殊!你——”
你什么你?童殊心头一惑,辛五要说什么?
那声“童殊”语气极重,似急似怒,听得他心头一震,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非常严重的错事。
追悔莫及也没用了,身后的东西牢牢箍着童殊,死粘着他急速下坠,他试着掰开那双手,硬如铁块,急智之间以手画符,喊了一个“松”字决,总算在落地前摆脱了那东西。
半空中,童殊旋转出极别扭的姿势,四肢并用,扒在了侧壁之上。抬头上望,顶端入口已被封锁,出去不得。
就在他脚下不远处,传来重物跌落的声,激起浓浓的粉尘,粉尘中有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童殊扒着不是长久之计,原要跳下去,闻到这味道,條地收回脚。
不等他思考,方才掉落的重物爬了起来,它走路极重极沉,漫无目的地撞来撞去,传来嘭彭扑扑肉体碰壁以及类似踩碎骨头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