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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蕴心道这人什么癖好,面上却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细声笑道:“那郡主特意来与臣厮混了?”
苏祎笑了笑,凑在她耳畔:“你喜欢,未尝不可。”
“可惜臣不大喜欢。”乐蕴敬谢不敏。
苏祎瞧她神色疲惫,眼下一片乌青,眼圈却是红的,不禁问道:“这是叫人惹着了?”
“睡的不大好罢了,并不值得郡主挂念。”乐蕴低声道,“东都皇陵坍塌,皇上命钦天监择定良辰,预备要亲自到东都去了。”
苏祎却是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她去她的,既不要我跟随,又不放心我监国,总归我乐得清闲。”她忽然想到乐蕴应当也要跟随,“怎么?她要把你带去了?”
乐蕴摇了摇头:“臣想着郡主大约不想臣走,于是说自己不宜远行,被她留在京里了。”
“好,太好了!”苏祎一手拍在她肩上,朗声笑道,“这回你我可真的是逍遥了!前巷鼓楼边儿上新开了个酒家,里面的相公姑娘都是从江南来的,一水的灵秀人物,会的东西也都风雅,到时候,我请你到那里去喝酒。”
乐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她的手,拂了拂肩,那一身一样的紫色官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了晃,便比旁人穿着更多了几分韵味。
苏祎记得,这人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两个人最是缠绵的时候,还时常一起出入,形影相随。
这样才色兼好的人物,上龙床与上朝堂两不耽误,会不会,有的时候,这人在朝堂上风云激荡,实则衣冠下又是另一种风光……苏祎想着,不禁便眩惑住。
乐蕴唤了一声:“郡主打算让皇上何时离京?”
苏祎一怔,笑道:“这哪是我说了算的。”
“门下省有封驳之权,柳中书那里起草的诏书都要经过臣手。”乐蕴理了理衣袍,与她一起往宫门口走,“皇上出行要祭先祖宗庙,今儿是初八,最早十一,最晚不过十五,只看郡主意下如何。”
“我的想法自然是能早则早。”苏祎笑道,“这样我就能与你早些喝上酒了。”
“她人走了,耳目却还留在我身上。”乐蕴道,“我府上篱笆不牢,郡主可要小心了。”
“山高皇帝远。”苏祎低声道,“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