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真欺负也不在这方面啊,李谨微心说,表面紧了紧眉毛:“起来吧,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道歉。”
“好,我道歉。”
“你道啊!”
李谨微凝视她片刻,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含住:“对不起,行了吧?”
王声笙还是在意形象的,麻溜从地上爬起来,嘴上说:“不行。”
女人拿烟的手一顿:“那你想咋样?”
“我想吃华荣商场里的咖喱饭。”
“……”
李谨微:“饿了就直说,撒泼耍赖算什么?”
王声笙作势又要哭:“你骂我!我伤口好痛啊!”
“……行行行,走,叫车。”
再耗下去,按照这姑娘不依不饶的性格,她俩可以在公寓门口从天亮吵到天黑。
要了命了,李谨微面色阴沉地点烟,这种感觉,仿佛命门被拿捏住,再无翻身之日。
车很快停在了商场门口,李谨微出生在南城,长大在南城,却从没来过这,她在郊区城中村一呆就是几十年,哪怕上大学也没离开。
华容是后起的,东西南北门四个大广场,李谨微摸了摸广场边硕大的雕像,感叹道:“真牛。”
有钱人的聚集地,就是不一般。
王声笙脸上还挂着剩余的小半滴泪珠,晶莹剔透,像颗钻石,将一张甜妹脸点缀得破碎美丽。
“我饿。”她可怜兮兮地瞅李谨微。
又圆又大的眼睛,一丝多余的情愫都没有,就这么单纯无辜地望过来。
李谨微好长时间没有见过这种眼睛了,追溯起来得到高中,她的同桌,一个叫林知言的女孩。
这女生后来也考上了南大,学的教育专业,偶尔在食堂碰面还会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像只狗儿。
拥有宝石般清透眼珠的人,大概都是纯粹的吧。
李谨微不敢妄自揣测,但至少现在,此时此刻的王声笙,确实像只讨食物的小狗。
忍不住就要去逗她:“叫声好听的。”
王声笙想动手拧人,被攥住手指严肃告诫:“死不悔改了?还没闹够?”
“你仗势欺人!”她骂道。
李谨微摊手:“就我一个人,哪里来的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