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更确定了,李谨微缄默无言,随后疲倦又无奈地说:“也好,我们回去吧。”
一个人的消失不是小事,但每天有成千山万的人死去,普通人只是普通人。
回到房间的李谨微在椅子上坐了半宿,窗外朗朗星空,今日明日又是晴天。
她对冯思语早就毫无感情可言,可死亡很微妙,能让一个人瞬间原谅另一个人的错处。
刚刚罗苏可来电解释了白天的事情,大概因为工作人员太忙导致疏忽,不过影响很严重,这么大的问题一定会彻查。
她还说了许多,李谨微没心思听,挂断电话又开始握着手机发呆。
王声笙出浴室发现房间空无一人,门开着,楼梯灯昏沉无比,拉长了印在墙上的影子。
她轻手轻脚下楼,今天店休,大堂没开灯,只有门口亮起一盏白光,模糊得有些不真切。
李谨微坐在白光下的竹椅上,脚下倒着许多瓶瓶罐罐,仔细数数,大概喝了十二支。
没包括未开封的,和手上剩余三分之二的。
月亮铺下一层白霜,裹住女人略显落寞孤寂的侧影,光芒微弱温柔,将黑发照出银色的圈。
这圈银白还落在了李谨微的眼中,瞳孔倒映出水色的环,像深潭波澜起伏的涟漪。
王声笙莫名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靠近。
“很难受吗?”她问。
李谨微喝酒的动作未停,脖颈随之而动,几滴酒水漏洒出,顺着颌线滑落。
她的下颚线条接近完美,很难让人不触碰。
王声笙碰了一下,又飞快缩回去。
李谨微忽然身子半侧,拦截住对方往后收的小臂,然后掀起原本半耷的眼皮,盈盈眸光,合着丹凤眼,近乎将人吸进去。
“干嘛这样看着我……”王声笙难为情。
“你好看。”李谨微有点醉,说话变得更加坦诚:“我都三十岁了,没遇过你这么好看的。”
面对夸赞,王声笙有些心虚:“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见的人太少了?”
李谨微一笑:“我还见得少?”
好吧……也是!毕竟网吧人来人往。
王声笙干脆也搬了张椅子过来,挨着对方坐下:“很难过吗?对于冯思语的死。”
李谨微摇头:“倒不是难过这个人,而是难过人走茶凉这件事,上午鲜活的生命下午就没了,她有无数过错,可人已走,不想原谅也得原谅。”
冯思语不算好人,却是个好母亲,生命的最后时刻把女儿的未来赌给了她认为最放心的人。
这便意味着,李谨微真的很有责任心。
王声笙问:“那……你对我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