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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谨微呼吸一滞,没回头:“你有孩子了?”
冯思语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重重坐下,说:“我丈夫并不是什么好人,否则我不必铤而走险铺后路,嫁给他是因为家里人强迫,可现在只有家人能帮忙照顾小孩,婆家压根不管。”
该怎么说?自食其果吗?
李谨微终究还是转身望向她,眼神像穿过了时间长廊,幽深复杂。
被时光隔开的人,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这个道理冯思语懂得,却也不敢直视对方:“走的前一天晚上刚查出来怀孕,所以不得不离开,李谨微,你我反正一辈子如此了,如果你还能回想到我的一丁点好,答应我的请求可以吗?”
没有窗的小房暗沉得可怖,丝丝光柱如烟,呛得李谨微忍不住眯起双眼。
她没酝酿好情绪,所以王声笙抢先开了口:“你要怎么还?据我所知,你娘家很贫困吧?”
冯思语说:“是,可以找我丈夫,他不肯离婚,那么出事便替我背着吧,你们强执行就好。”
能瞧出来,那男的对她确实不咋地。
李谨微扯了扯唇角,说:“你女儿多大了?”
女人有些意外,答道:“三岁多了。”
“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淼淼,大名叫高清寻。”
南城的老人有点迷信,五行缺什么名字补什么,李谨微不甚在意:“行。”
关门前,冯思语再次出声:“李谨微!”
李谨微抬脸凝视她,示意有话就说。
女人摇摇欲坠地笑了笑,似乎含着泪,又似乎没有:“谢谢你,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乐,祝你岁岁平安,不要再遇见我这样的人了。”
李谨微上了出租车,却越想越不对劲。
“她这些话……”
王声笙也坐直:“……像遗言!!”
“司机!掉头回去!”
现场乱成一锅粥,救护车警车停靠在前排,鸣笛声入耳,刺得神经紧张。
王声笙随手拉个人问:“怎么了?”
对方冒了满脑袋汗,用袖口匆匆擦去:“有个被告自/杀,天花板上溅得全是血。”
李谨微心头咯噔一下,垂眸与王声笙对视。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据说是把耳环藏进内衣里带了进去,用金属尖锐的那头割破了喉咙,哎怎么就想不开呢,也没判死刑啊……”
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