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完一条鱼,他把金黄焦香的鱼递给她,便站了起来。
申宁咽咽口水,视线从烤鱼移到他身上,克制着自己没立刻扑上去撕咬。
“你不吃吗?”
谢温时摇头,拎起地上的筐子,“我该回去了。”
他仿佛随口问道:“之前送你的大白兔奶糖吃完了吗?”
申宁可惜地点头。
奶糖那么好吃,她再省着吃,前几天也吃完了。
谢温时便掀开包袱上的布,拿出那包虾酥糖,递给申宁,“供销社新进的糖,你应该会喜欢。”
申宁的手里被塞了包糖,对方动作太迅速,甚至连她都没反应过来。
“诶?”
谢温时把糖递出去,便拎着筐子走了。
向来不紧不慢的脚步,第一次有些匆忙。
走前,还不忘带上院门。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缝中,申宁看看紧闭的门,再低头看看手里一大包糖果。
甜香钻进她的鼻腔。
她拆出一块棕黄色的虾酥糖,塞进嘴里,顿时被甜得眯起眼睛。
这糖是酥糖,嚼起来满口香脆,连牙齿和舌头也沾上甜香。
吃完一块糖,申宁再咬一大口烤鱼,满足地眯起眼睛。
真香!
……
谢温时这晚辗转许久才睡着,第二天,他便启程去了农场。
也许是在这里改造的都不是一般人,农场比普通大队还重视这样的思想教育,他到达时,农场的几个领导特意来看了看。
“早就听说来了个写文章厉害的知青,没想到,长得也这么俊。”
农场场长笑呵呵伸手,态度亲切,面子功夫做得绝佳。
谢温时和他握了下手,微微一笑,十分谦逊。
“得感谢领导同志们给我这个机会,今天来农场为大家宣讲,我更得好好表现才是。”
农场场长哈哈一笑,对他的印象更好了两分。
会说话的同志,总是要格外讨喜两分的。
谢温时一边和几位领导寒暄着,讲话妥帖,谦逊温和,一边跟他们去准备好的场地。
农场坐落在山林里,地形高低起伏,只有一片用来晒粮食的晒谷场。
农场几百号人就站在这片晒谷场中。
为首的是几个脑袋抬得尤其高的,大概是小队长,他注意到其中一个的脸,鼻青脸肿,像是被打过。
谢温时没有多看,农场领导带他走到最前方,咳了两声。
下方的人一片安静,不像红江沟开会时的活跃热闹,农场静到有些死寂。
一张张麻木的脸平视着,看都没看经过的谢温时。
谢温时直视前方,跟着领导们穿梭过人群,微微笑着站在他的身边。
青年腰背挺拔,气度温润,和这一帮人几乎格格不入。
农场场长咳了声,旁边有人高声道:“这是分配到咱们公社的知青,谢同志!” ', ' ')